“我可不是危言聳聽的,人衣那個樣子可只是個半成品,就成了那副鬼樣子,要是我出馬,那肯定會成功,到時候你就是真正的黑炭了。”唐灸輕輕的戳著花滿樓的臉。
“花蝴蝶,我看見你書房的畫了,平時看著你一副嬉皮笑臉的樣子,竟然敢偷偷畫我,哼!”竟管只有他一個自言自語,唐灸卻是沒有停下,越說越起勁兒,“不過畫的不錯。我就原諒你窺伺的的事兒了!”瞧瞧這寬宏大量的樣子,倒是真像那麼一回事兒。
“等你醒來,我讓你好好看著畫,當然了我會好心一點給你留個位子的。”今日看到的那副畫,他定然是要在日後成全花滿樓一番的。
“你也要快點醒過來知道嘛?我可不想守著一堆白骨過日子。”唐灸嘆息著,坐回了原處,端了藥碗,溫度剛剛好。
“至於花伯父……日後再說吧!”
唐灸低頭,攪著碗裡的藥,一圈又一圈。
最後拋開了糾結,開始專心喂藥。
顯然剛才唐灸的那些話並沒有換來花滿樓實質性的改變,藥水依舊會流出來。
唐灸犯難的看著花滿樓,伸手就要掰開他的嘴強灌,到底還是沒忍心,腦子裡卻突然冒出了一個荒唐的想法。
唐灸仰頭,手腕傾斜,自己灌了一小口,皺眉、俯身、低頭,完完整整得把所有的藥渡到了花滿樓嘴裡。
唐灸頗為滿意的看著自己的成果,這下子倒是找到了好方法。
之前花滿樓也喝過一次藥,礙於唐灸不讓其他人上手動花滿樓,宮女們只能用勺子一點一點的喂他。喝完,灑了一半,最後足足熬了兩碗藥,才算是完成。
這樣一來,唐灸倒是不用擔心花滿樓喝藥的問題了。( ̄ー ̄)
一碗藥,唐灸是一次試探、二次琢磨、三次熟悉、四次食髓知味,五次……
“哼!便宜你了。”唐灸佔完了便宜,傲嬌輕哼,手下動作卻是溫柔,沒有弄出大的響動。
唐灸沉默的看了花滿樓許久,發了一陣子呆,而後輕笑:“我真是著了魔了。”
說著,起身把藥碗擱到了外間,復又走回去,取了一床被子攤開放在床邊的地上,而後坐下。
“我一定會治好你的,你也好給我好好活著。”唐灸半探出上半身,替花滿樓掩了被角,自己趴在了他的床邊默默的看著。
……
……
外院,窗稜下一個撐著窗框的人慢慢自黑暗中走出。
“花伯父……”白兮兮輕輕的叫了那人,正是先前去而復返的花老坊主。
“……”花老坊主機械一般的慢慢轉頭看向白兮兮,眼底是揮散不去的震驚。
“花伯父。”白兮兮走進,伸出的手卻遲遲沒有拉上去,“花伯父……我們去亭子裡談談吧。”
花老坊主愣著,跟了白兮兮走去宮殿邊落的小涼亭。
“花伯父坐吧。”白兮兮也不期望花老坊主會主動和她說話了,攙了他坐下。
“白丫頭……”花老坊主似乎是緩過了神兒,喃喃的喚了一聲。
“花伯父可是全部聽到了。”白兮兮試探的問,她去的晚,本來是想去給唐灸送些吃的,卻是意外碰見了唐灸坦露心事,尷尬之餘,更是看見了同在屋簷下的花老坊主,最後只得留了下來。
“嗯……”花老坊主點頭,還是回不了神。
“那花伯父您打算……”白兮兮不敢隨意說,畢竟這種事在天傲並不是被眾人所理解的,小打小鬧可以,富貴人家的遊戲,卻沒有多少是真正能被家裡人接受的,更不用說花滿樓和唐灸的身份本就不俗,而花滿樓又是花老坊主的獨子。橫亙在兩人之間的不只是世俗常理,還有血脈親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