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兮兮輕輕嘆了口氣,側身捧起在她頸窩趴著的某位爺,迫使他看著自己。
“我說過,之前嫁你是為了私事,現在卻是真心實意,你待我如何,我自然看得到,只是對於愛情,六年來的小心翼翼,總歸無法一下子釋懷,但是我絕對不是會敷衍的人,你到底是在擔心什麼?”最後這句才是白兮兮的重要問題,她不傻,她清楚的感受到左梟冥的焦躁,似乎在開始籌備婚禮的時候,他就時不時的恐慌,可是他又到底在害怕什麼?
“我有事情瞞著你。”最後左梟冥還是開口,就只是這一句似乎就用盡了他全部的力氣。
這半個月來,隨著婚期的越來越近,他越發的焦躁,心裡總是擔心有異變,這迎娶的一路,除了跟隨的人,沿路都有月支的人暗中潛伏,還有明面上的軍隊,帝都城內更是安排了兩層御林軍,可謂是保護的嚴嚴實實,莫說是人,就是蒼蠅也撲聆不了翅膀。
可縱使是這樣,他的心依舊無法安定,只能這般緊緊的抱著白兮兮,不斷的問著,試圖讓自己的心穩定下來。
“我知道。”聽到左梟冥的話白兮兮笑言,“我也同樣有秘密,我不是說過嗎,等我們彼此都願意時,就可告知對方,而且那些事也不會造成什麼。”
而左梟冥卻越發的心裡悶的慌,他們之間的秘密根本不是同一個程度上的,而且那件事一直拖到現在,好不容易就差最後一步他們就能拜天地成為夫妻,叫他如何能開口。
白笙笙的身世他始終無法對白兮兮坦白,在左梟冥心裡,白兮兮那六年裡的所有苦辣都是因為他造成的,這般的罪魁禍首,又如何能輕易原諒。
而這段本就脆弱的感情,根本受不住打擊。
“不一樣的。”那堵在喉口的話酸澀的壓著不上不下,讓左梟冥的聲音都帶上了苦澀。
他不願瞞著她,也不願放開她,可是他又無比清楚,一場婚禮根本束縛不了白兮兮。
他害怕著由隱瞞與欺騙築基的婚禮下一瞬會分崩離析,連帶著他的所有一起消散。
即使他愛她不假,但是那些隱瞞的事實卻不會因此而消失。
“那就告訴我你在害怕什麼。”白兮兮看著明顯情緒不對的左梟冥,詫異至於還有一丁點的好笑,明明是她遠嫁,都說嫁人時新娘子會滿臉愁容,怎麼到了她這裡,反而是某位爺一副愁雲慘淡的樣子,她倒開始勸導起某位爺了(′﹏`;)。
“等明天,等禮成之後好嗎?等那之後,我全部告訴你。”最後左梟冥還是選擇等到明日舉行完儀式後再坦白,好歹那個時候他也算有名有分,要是白兮兮生氣,那就繼續死乞白賴的拖著,總歸是與自家媳婦兒鬧,不會被人嚼舌根,最重要的是,這般他的心裡好歹有點底數。
白兮兮開始意識到,左梟冥這般是在擔心明日的婚禮儀式,一時竟是好奇左梟冥要與她說的秘密是什麼了。
“好,我等你。”白兮兮點頭,認真的回答。
“一定要聽我解釋。”左梟冥有補充道。
“好!”聞言,白兮兮也是笑著答應,並沒有拒絕。
而這時的左梟冥卻不知,在他還沒來得及解釋時,那些被他小心翼翼掩藏的秘密就被抖露了出來。
當然這些事還得等到明天說了。
臨近戌時末,一行人抵達襄城,尋了一處驛館住下,只待明日入東辰帝都。
……
……
第二日一早,眾人便繼續開始路程。
酉時三刻,一行人抵達了帝都門口。
城門大開,等白虎馱著兩人走進那大門時,鬨鬧的人群突然的安靜,這般獨特的方式可謂是令眾人瞠目結舌,沒有花轎也罷,新娘子連蓋頭都沒有,不過儘管如此不顧禮法,但是又不得不說那白色老虎上的一對紅衣璧人是那般的般配,男子風流倜儻,女子明眸皓齒,就像是畫裡走出來的一般。
那些前來看熱鬧的百姓紛紛禁聲,看著那白虎上的兩人。
突然,白兮兮轉頭,側身坐著,看著背後一身紅衣的戰神爺道:“左梟冥,白兮兮餘下的半生交付與你。”
蔥白的小手放入那修長的大掌裡。
煽情的話她不會說,但是她會盡力的回覆他的感情,雖然比不上他愛她多,但是她會告訴他,她會努力。
左梟冥楞神,他如何也想不到,白兮兮會說出這句話,不過幾個字,卻輕易的消去了他心頭的煩躁,他很清楚這幾個字的分量,那一份無法言語的興奮與狂喜,現在的他只想恨恨的抱著白兮兮。
“餘生”,這兩個字又蘊含了多麼大的依賴與信任,怎能不讓他欣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