6湛的事，其實他一直是愧疚的，父輩的事，的確不該牽扯到這一代來。
所以，那時候他瞞過了戰勵，讓6湛走了。
現在，看到戰勵來的檔案，他知道自己犯下了多嚴重的一個錯誤。
他也知道戰勵是有多麼信任他，才會將這麼重要的檔案給他看。
這將一直會困擾著他。
顧念瞧出了他的不對勁，江亦琛在浴室的浴缸裡泡了將近一個小時。
她進去的時候，他都沒現。
顧念將手伸進浴缸裡說：“水都涼啦。”
江亦琛這才回過神來：“啊，是嗎？”
他隨手開啟了熱水器。
顧念問：“你在想什麼，心不在焉的？”
“沒什麼，太累了，我衝一下就起來。”
江亦琛洗乾淨躺床上的時候，顧念給他換藥膏說：“好像消腫了些。”
膏藥清涼，貼上去還挺舒服的。
江亦琛問：“可遇說你們談好了，準備籤合同了？”
“是啊，快得我都沒法想象，對啦，可遇說要跟我合作開工作室，她投資我呢！”
“她有那份心，也挺好的。”江亦琛說：“你答應就行了。”
“我不太懂，所以來問問你。”
“今天太晚了，明天我同你說些具體的注意事項，記得提醒我，不然我忙起來會忘記。”
“好啊！”
江亦琛貼好膏藥翻過身來望著她，她的頭已經長了些，披散在肩頭，溫溫柔柔的模樣，他伸手穿過她的長撫摸著她的臉，盯著她看著。
顧念被他看得不好意思了，小聲問：“怎麼了？”
江亦琛沉默。
他陷入了無盡的懊悔之中。
以前的顧念是自信的聰明的靈動，那雙眼睛就像是會說話一樣，生動活潑，現在的她——
就像是心理醫生說的那樣，其實因為記憶的缺失，失去了健全的人格。
這一切，皆因他而起。
“沒什麼。”他說：“你太好看了。”
江亦琛這讚美的話把她說得臉一紅，她有些害羞地問：“怎麼突然這麼說？”
然而他只是溫柔含笑，在她唇邊落下輕輕一吻：“睡吧！”
顧念睡著了之後，江亦琛批了衣服起身去了陽臺。
以前他的資訊很多都是從景少承那裡獲得，後來景少承失蹤之後，他就再也沒什麼信任的人，現在他要趕在戰勵之前找到6湛，確保他的安全。
這事兒必須隱秘，不能讓任何人知道。
戰勵認為先要找到零，江亦琛卻更希望先找到o3和o7。因為綁架案是這倆策劃的。
這是他和戰勵出現的分歧。
不過江亦琛在眼線這方面並不算強勢，畢竟這方面需要多年的運作，而出身情報系統的謝家所擁有的資源顯然是更多。
所以，江亦琛有意將此訊息洩露給謝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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