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風擦著杯子說:“這樣,想要撬開他們的嘴估計很難。”
“大人的嘴嚴實,孩子的可就不一定了。”顧念晃了晃杯子,聽著冰塊撞擊杯壁的聲音:“家裡突然變有錢了,孩子多半也會有疑問。”
“你想從那位小朋友下手?”
“十七歲,也不小了。”顧念道:“我既然當了他的家庭教師,首先要對他的學業負責,其他的一步一步來,時間久了,總能摸出些線索來。”
南風點頭,拍了拍顧念的肩膀說:“我真的佩服你,你可要保護好自己啊,哦對了,我最近在查那位護士的死因。”
“有什麼問題嗎?”
“暫時還沒有,之前聽說她是使用藥物導致中樞神經系統中毒,她是護士,應該很好拿到這些藥物。”
“是啊。”
那個案子定案的很快,幾乎沒什麼太大的疑點,或者有疑點也都被蓋過去了。
南風皺了皺眉頭:“我在警方那邊並沒有什麼朋友,要拿到卷宗很困難,不過給我點時間,我應該能弄到。”
大不了想辦法去偷吧!
顧念抿了抿唇:“謝謝你啊,南姐。”
南風輕笑一聲:“真不考慮我教你的辦法?”
“我自己的事情,自己來解決,不想求人。”顧念淡淡道:“求人求了太多次,自己也低聲下氣的,不如靠自己,我和他四年前已經說開了,再也不見。”
“當真如此絕情?”
顧念低頭輕笑。
她記得她說出這句話的時候,江亦琛的表情,從震驚不相信然後慢慢變得灰敗蒼涼,他將眼睛閉起來,似乎有話要說,但是最後一句話也沒有說出來。
那時候她開車撞了人,媽媽又因此去世,心如死灰之下,她痛得不知道該如何紓解,就只好把刀子往自己身上捅,最後也徹底傷到了他。
顧念喝酒喝到了九點多,店也打烊了,南風關了門,送顧念回家,看著靠在副駕駛座的女人,她說:“你有沒有想過,事情圓滿解決之後,怎麼打算呢?”
“沒想過。”她靠在椅背上轉過身來對南風說:“不要想以後事情,我和你說,想多了反而沒有一件能實現的,我以前就輸在想太多,所以我告訴自己,不念將來。”
“是了,你說的對。”南風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:“你是一位哲人啊!”
“可別抬舉我,你才是。”
南風淡笑不語。
顧念望著她在黑夜裡愈發沉靜明豔的臉,說:“你把我的事情摸得一清二楚,可我從來沒聽你說起過自己。”
“很好奇嗎?”
“還好,故事若是傷感,聽了也是徒增傷心,不過你的名字很好聽,我上次出門看到你門前的風鈴上刻著一句詩。”
“南風知我意,吹夢到西洲!”
“對。”
南風目光直視著前方說:“我以前不叫這個名字,這是後來改的。”
那個男孩一臉不屑地說:“你名字太土了,叫出去都丟人,你以後就叫南風,跟我姓,叫葉南風。”
葉南風,葉西洲。
南洋世家,縱橫東南亞的葉家,從此又多了一位小小姐。
南風側臉望過去,顧念好像已經睡著了。
……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