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一月的天氣,這幾天還在降溫,南方的夜間還是有種冷意,好在臥室有中央空調控制,常年維持在二十多度,江亦琛拿來吹風機,將顧念的浴帽解開,放下她的長髮,用吹風機幫她吹著頭髮。
很久以前,顧念也喜歡躺在他的大腿上讓他給自己吹頭髮,然後閉著眼睛一邊和他聊天,或者和他講段子,那樣短暫而歡樂的時光不過也就持續了不到了一年的時間。
就好像是做夢一般。
很快的那個夢就醒了過來,從此又是孤零零一個人。
江亦琛替她洗完頭髮,拿來乾淨的睡裙準備給她換上,只是剛將她的浴袍解開的時候,看到了她肩膀上的青紫痕跡,他眉頭頓時皺了起來。
剛剛浴室裡面的燈光有些昏暗,他倒是沒有看太清楚,現在到了臥室裡面,他看清了那塊痕跡,腦海裡面想到病房裡落在地上的書本,眉頭皺得更深了。
他伸出手,輕輕碰了下,就看到顧念輕輕悶哼了一聲,應該是弄痛了她。
江亦琛從一旁的醫藥箱裡面小心翼翼拿出藥膏給她抹上,動作輕柔小心。
只是當他擰上藥膏的蓋子的時候,顧念忽然開口叫他的名字:“江亦琛。”
男人的動作明顯一頓。
他一直以為顧念醉得不醒人事了,但是現在她還殘存著一些意識。
江亦琛低低地溫柔道:“嗯,我在。”
“什麼時候放過我?”
江亦琛將藥膏放在一邊,好長一會兒是低頭沉思的樣子,放過她,那就是代表著再也不去操心她的事情,她和哪個男人在一起,過得好不好都和他沒有關係,他做不到,一點兒也做不到。
所以他輕輕道:“你不是答應過我給我時間的嗎?”
顧念沒有接話,眉頭皺了起來,過了會兒才說:“我很痛苦。”
平淡無起伏的語氣卻像是在江亦琛的心裡面灑下了一層碎冰,又冷又痛,他目光好一會兒沒有焦距,最後凝視在她的臉上,然後貼近的耳邊輕輕說:“我讓你很痛苦嗎?”
顧念一半清醒,一半迷醉,清醒的她知道自己不該去愛這個男人,可是迷醉的她卻又無法控制住自己感情,這個在她青春歲月裡面就將她心佔據的男人,她終於有機會得到他了,可是誰曾想,卻是以這樣的結局收場。
她很痛苦,夾雜在一段複雜的感情裡面,雖然及時脫身,但是卻根本做不到徹底忘情。
“抱歉。”江亦琛在她耳邊輕輕說:“你讓我別管你,我做不到,你可以討厭我,甚至恨我,可是你不能無視我。”
這句話不知道顧念聽到了沒有,但是她的睫毛顫了顫。
這之後她就再也沒有說話了。
江亦琛唇瓣從她的耳邊一路向來,最後落在顧念的唇瓣上,他就是淺淺的一吻,手捏緊了床單,額頭上有青筋暴起,那是隱忍到了極點模樣,眸色愈發暗沉,像是染上了墨一般,透著壓抑著的暗欲。
曾經,情到濃時,顧念愛極了他這樣禁慾卻又性感的模樣,散發著濃烈的荷爾蒙氣息。
比起在她身邊受冷眼,江亦琛更害怕的是她連冷眼都不給,那樣才真正讓他痛苦。
睡袍的衣帶散開,江亦琛的吻慢慢向下,在她光潔如玉的肌膚上輾轉。
顧念大腦一片空白,但是有無數的蝴蝶飛了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