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因為您母親的情況特殊,具有深刻的研究意義,並且您先生之前給醫院捐了不少善款,所以我們對您作出費用減免也是應該。”
先生?
顧念轉過臉去看著江亦琛。
江亦琛依舊是那副淡定的面無表情的樣子。
顧念沒有太多的情緒宣洩,她點點頭說:“好的,我會考慮。”
她退了出去回到顧心菀的病房,給自己倒了一杯水慢慢喝著。
江亦琛進來的時候看到溫景梵已經走了,心情頓時愉悅起來,他坐下去問:“餓不餓,要不要先吃點飯?”
顧念搖搖頭,靠在一邊,目光有些惆悵,她然後坐直了身體問:“張教授是你請過來的嗎?”
“嗯。”江亦琛也沒有否認:“之前就聯絡了,正好今天過來。”
“江亦琛。”顧念搖了搖頭:“你知不知道,你這樣,會讓我很有負擔。”
“你就當作不知道就好了。”
“你到底想要怎麼樣呢?”顧念眉頭皺得極深:“離婚的意思就是從此以後都是個陌生人,最好不要打擾彼此的生活,明白嗎?”
“離了婚難道就不能當朋友嗎?”江亦琛淺笑:“何必要當陌生人?”
因為我做不到。
我做不到把你當一個普通的朋友。
所以我只能把你當做陌生人一般,這樣我才能問心無愧,才能心安理得。
“你這樣幫我,可我沒辦法報答你,最後你會失望。”
江亦琛可不是什麼大慈善家,他是商人,錙銖必較利益至上的商人,做任何事情都有自己的目的和企圖,不會隨便去做一些與利益絲毫不相關的事情。
她目光落在對面花瓶裡面的藍風鈴,轉過臉去:“我不想要你的幫助,或者說是施捨,我不想欠著你。”
“如果不是你自己,不管是誰幫你你都會有虧欠,為什麼那個人不可以是我?”江亦琛蹲下身來,伸手摁在她的肩膀上:“你看著我的眼睛,回答我。”
顧念臉被他強行擺正,直視著他的眼睛,卻不說話。
為什麼不可以是他?
她也說不出來具體原因。
“我說了夫妻一場,有什麼需要我都會幫你,一直都會。”
顧念的心絃崩到了極點,她咬著唇瓣,好半晌也說不出一句話來,靜默了半晌,她笑了一下:“做這麼多,你是出於愧疚,所以想要彌補嗎?”
這或者是一種原因。
但是不是最重要的原因。
江亦琛站起身來,聲音逐漸變得平淡起來:“後續治療費用不少,如果一時任性,你媽媽可能一輩子也醒不過來,這也是你不希望看到的。”末了他又補充一句:“張教授今晚到,你得在這裡等著,還有很長時間,先吃點東西,不然體力跟不上。”
他也沒再多說。
道理顧念自己也明白。
若是錢債還好償還可是江亦琛不僅讓她欠了錢,還讓她欠了很多的人情債。
而這個世上,最難償還的就是人情債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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