壽麗文氣沖沖地回到了辦公室,坐著生了好一會兒悶氣,肚子咕咕叫了兩聲,這才想起打好的中飯都沒吃兩口。
陳善行!
你怎麼天生就愛和我作對!
無辜中招的善行在辦公室摸了摸發燙的耳垂,心裡甜蜜蜜的,肯定是康日又在唸叨自己了,真是一點都不專心。
肚子餓得受不了的壽麗文從抽屜裡拿出了一盒太平梳打,拆開吃了起來,艱難地吃下一塊枯燥無味的梳打餅乾,再吞了一大口茶水才算是把喉嚨口的餅乾屑嚥下去了。
瞅了眼桌子上的餅乾,壽麗文是再也吃不下第二塊了,突然覺得心裡委屈得緊,她怎麼就混到這個地步了?
吳貴福兩個月前被調去售後部了,一個月有二十五天在外面,兩人見面的次數用一隻手都數不完。
而且老爸那邊也不管她,大伯和大伯母也不理她,原本還有貴福陪著自己,可現在貴福也不在了,只剩下她一個孤家寡人,白天還好過一些,一到了晚上她就不知道該如何熬?
逛街倒是能排解寂寞,可她逛了幾次街就不敢再逛了,倒不是不喜歡逛,而是因為沒錢了!
沒錢花沒人陪的壽麗文感覺整個天都要塌了,就算是世界末日到來也比不上她如今的悽苦。
怎麼會這樣?
她壽麗文不是應該過得光鮮亮麗,幸福美滿才對嗎?
如今怎麼會連陳善行那隻死窮酸都比不上?
憑什麼陳善行就能找到比貴福還要好看的男人?
那個康小鮮肉真是眼瞎腦殘了!
康日:我家善善比你要強幾百倍呢!
壽嘉軍在車間實行了三個月後,也已經去外面跑銷售了,這小子大概就是天生吃銷售這碗飯的,才一出馬就跑回來了十臺加工中心的大單子,把壽大海可樂壞了,深覺後繼有人。
只不過有人是天生我材必有用,有人卻是天生的廢材。
廢材自然是那個眼高手低的吳渣男了,這傢伙也不知是怎麼回事,在學校裡的理論成績都挺好的,可一出了社會那腦子就不知道幹什麼去了,做什麼壞什麼,沒一樣做得好的。
大概這傢伙的腦子和精力都用在歪門邪道上去了吧?
這天又是八月底到了,善行照例去各部門收績效考核表,來到售後部時,裡面人聲鼎沸,傳出了比天雷還要響的爭吵聲。
“反正這個徒弟我是吃不消帶了,頭個月我讓他在一旁看著不動手,這倒是沒出事,可第二個月才讓他一上手,就炸了一隻變頻器,兩隻電阻,一隻進口變壓器,徒弟出事師傅賠,一個月我就得賠三千多,我這是帶徒弟還是敬菩薩呢?”
大嗓門的聲音是售後服務部的雷師傅,一個脾氣有點衝但技術過硬的除錯維修師傅,也是這兩個月吳貴福的引路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