雲渺推開他，捧著他的臉，問：“累麼？”
“一想到要見你，就不累了。”他稍稍動了一下腿，抿唇，“感受得到嗎？”
“感受不到。”
她雙腳落地，剛要站起來，就被他抓住胳膊往懷裡狠狠一帶，壓在沙發上。
雲渺揪著他的襯衣領子，問：“吃飯了嗎？”
“想吃你，可以嗎？”他輕輕地咬了一下她的唇，黑曜石一般的瞳在黑暗中鎖定她的眼睛。
她抿了抿唇，說：“我沒洗澡呢，你吃得下麼？”
“我也沒洗。”他說著，打橫把她包起來，走進浴室。
他溫柔的把雲渺放在盥洗臺上，開始給浴缸放熱水。
浴室裡的燈光很亮，雲渺這下看清了男人的臉，明明才幾天不見真人，明明每天都是在影片裡看著對方的臉睡覺的，可現在再看到對方的臉，卻覺得思念得緊。
開了燈季城才看到，小妖精趁著她不在的時候，偷穿了他的黑色襯衣。她沒穿褲子，白皙修長的腿露在外面。她雙手撐著兩側，雙腿隨意的晃動著。
時不時的抬腿用腳尖戳他一下，說：“水放燙一點。”
季城按她的要求做了。
“要不放點玫瑰花瓣？”她說著，跳下盥洗臺就去捧了一束玫瑰花進來。一看就是剛從花瓶裡撈起來的，花梗還在滴水。
“當心有刺。”季城說。
“插花的，哪來的刺啊？”雲渺坐在浴缸邊上，一片一片的扯著花瓣，嘴裡還振振有詞，丟一片花瓣，問他一句，“布拉格美嗎？”
“沒你的地方，風景再好看都算不上美。”
“今晚的晚飯是蜂糖水麼？”這嘴甜得好似吃了蜜一樣。
季城靠在牆邊，看著她摘花瓣，每個動作都那麼賞心悅目。他沒靠近她，是怕她還沒來得及進浴缸，他就忍不住把她揉進懷裡了。
雲渺把摘過的花梗丟給季城：“你沒什麼要跟我說的嗎？”
她暗示得實在是太明顯不過了。
季城神色稍微凝了兩秒，道：“我錯了。”
“你做什麼了？”她不動聲色的問，心裡卻像是這丟進了花瓣的水一樣，漣漪不斷。
“是我把奚航和方芸熙的地址對外透露的。那些給他們寄照片和威脅信，以及動物屍體恐嚇他們的人，都是看到我透露的地址才造成的。他們輾轉搬家的原因，都是因為我。”季城走到雲渺身邊，蹲下，抬頭看著她說，“沒問你的意見就擅自行動，我錯了，我對不起我老婆。”
“嗯……”雲渺把尾音拉得很長，既沒有笑，又沒有生氣。
季城反倒拿捏不準她的想法。
就在他考慮著下一步要怎麼哄老婆的時候，雲渺突然把整束花全部狠狠地砸進了浴缸裡。
霎時間，水花四濺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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