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城拉開鞋櫃,第一個入眼的便是那雙放在角落裡的男士拖鞋,深灰色的亞麻布料,鞋面上印了一個小男孩兒的卡通形象,和雲渺腳上那個小女孩兒的人物形象顯然是一對。腦海裡突然想起上次將雲渺打橫抱起的那個背影,季城眸色一深,拿出那雙唯一的男士拖鞋扔在地上,一邊換鞋一邊說:“想得這麼周到,鞋都給我準備好了?”
有眼睛的都能看出來,那拖鞋很明顯就不是新的。
雲渺沒有拆穿他,而是先跑回房間裡換了一件大毛衣。
寬鬆的米色毛衣長到腿彎,除了領口稍微大了一點以外,看起來十分保守。
她笑著對季城說:“大半夜的,季總和我孤男寡女在一個房間裡,就不怕我對你做點什麼嗎?”
“臺詞反了。”季城提醒她,“這話一般是男人對女人說的。”
“哦。”雲渺從善如流地說,“這麼晚了,季總還故意留下來,該不會想對我做什麼吧?”
“我能對一個孕婦做什麼?”季城坐在沙發上,氣場卻比居高臨下的雲渺還要強大。
雲渺就知道來者不善,不過鑑於她先擺他一道,所以她態度還算乖巧:“誰是孕婦?我嗎?”
“來,坐。”季城拍拍自己身邊的沙發,臉上帶著笑。
明明是自己的家,雲渺卻覺得……那沙發上多半有刺。
她笑著在他對面的沙發上坐下來,聽他問道:“你家的狗呢?”
“去我阿姨家了。”雲渺像是突然想起什麼似的,“對了,你和你家裡人都解釋清楚了嗎?”
她倒是還有膽子問他!?
多半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吧!
沒等季城開口興師問罪,雲渺又主動搶過話題,嘆了口氣,語氣誠懇地說:“對不起啊季老師,今晚肯定給你丟臉了吧?你還記得上次我跟你提起過的,從小資助我上學的iranda阿姨嗎?其實圓咕嚕就是她送給我的禮物,她怕我一個人在國內太孤單,所以就買了圓咕嚕來陪我。今天在季家,一想到我要送它去打胎,我心裡就好難受,所以一時失態……”
“什麼時候進軍演藝界,我幫你把票房包圓了吧?”季城打斷雲渺,眸色深深地望著她,“從孟影帝那兒別的沒學到,演技倒是學得爐火純青啊!”
“誰說別的沒學到?”雲渺突然起身,坐到了季城身邊,臉上帶著甜甜的笑,說,“我還學會了夫妻之道,季老師要試試嗎?”
她這是仗著季城的人品在挑戰他的底線。
季城突然有種後悔大半夜的和雲渺孤男寡女了……
雲渺以為像季城這樣的正人君子,在這種情況下會選擇後退避開她,然而……
他屁股朝著她的方向挪了一下,突然湊近她。
雲渺下意識的身子朝後倒了幾公分,滿臉戒備。直到嘮叨季城意味深長的笑,她才故意又裝作若無其事的面帶微笑。
“試啊!”季城說,“你想在哪兒試?沙發?陽臺?還是廚房?”
這顯然已經超出了雲渺的套路,季狐狸果然是季狐狸,認識久了才會知道,外表與城府真的嚴重不符!!
她笑著伸手抵住男人的胸,防止他繼續貼近:“夫妻之道當然要先在民政局試了,沒結婚怎麼能叫夫妻呢?”
她起身:“我去給您倒杯熱水!!”
雲渺這離開的姿勢有些著急,看起來和落荒而逃沒多大區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