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爺,扯遠了罷,這天兒都要黑了……”孫喻雪強笑道。她太想知道七年前的事了。
徐佑倧從袖管裡拿出了兩封信來,遞給賈峰。
果然,這兩封信出現了!
內容不論,孫喻雪早就知道上邊所寫所言,甲一斐偷出了原件,他們手上拿的反而是偽造。可是信中內容分量不夠,徐淐徑做的惡事再多,只靠這兩封語焉不詳、沒有署名的信,沒有針對她父母的實證的情況下,復仇之路仍是遙不能及。
可是今日,賈峰出現了!
憑著白紙黑字的證據,以及賈峰這一類證人所言,若賈峰能夠再說明七年前發生了什麼,就算通天本領的徐家,告到法司之後也不可能再逃脫了吧!
賈峰細細看了一遍,抬起頭看著徐佑倧,若有所思。
孫喻雪急切地看著他,心中洶湧。
“這信中所謂何事,我沒看明白。”賈峰緩緩道。
“什麼?你不知道?”孫喻雪率先出聲。徐佑倧疑惑地看了她一眼,孫喻雪認識到自己激動地過了分,就要露出馬腳,強自鎮定心神,決定不再說話。
“賈大哥的意思是,七年前的事,並非?”徐佑倧道。
“信中所指的柳氏是二夫人,青兒大約是徐青姑奶奶,這我都是看得懂。可是七年前,大爺並沒有同徐青姑奶奶有何瓜葛。起碼以我所知,並沒參與過這類的行動。怎麼,徐青姑奶奶之死,竟然與大爺有關嗎?不對呀,姑奶奶十年前就死了,並且是死在咱們徐府的,這怎麼,同一個人還會死兩次呢?”賈峰這才發覺其中蹊蹺,急切問道。
看他問的真誠,徐佑倧想,可能確實是搞錯了,“這信的筆跡,你細細看一看,可眼熟嗎?”
“不,徐淐徑不是這樣的筆跡。”賈峰肯定道。
“不是他,或許是心腹或者……”孫喻雪插嘴,問道。
“沒見過這個筆跡,”賈峰一面回思,一面慢慢說,“是的,的確是沒見過的,七年前,十年前,這些事情理不清楚,雖然我恨徐淐徑,但是隻憑著兩封信……”
“徐青,被殺死了。柳氏如今下落不明,這兩件事究竟真相如何呢?”徐佑倧喃喃道。他希望這事同大哥無關,可是若真說無關,心中卻又明確地有一根刺,告訴他事情並沒有那麼簡單。
“徐大爺雖然做過很多事,但是要殺宮老前輩必然同朝堂事有關,要害這兩名女子是為什麼呢?”賈峰問道,“沒有動機。即便我同徐淐徑仇深如此,這……或許不是他的手筆。”
孫喻雪終於忍不住開口:“既然會殺宮老爺爺,那麼殺……殺徐家姑奶奶,也一定有理由的啊!我看就是他,都是他做的!何況現在柳氏生死不明,前後都對的上。”
徐佑倧又細細想了一遍前事,搖搖頭,“賈大哥說得有理,信中所言不詳不盡,模稜兩可之處太多,又無署名,又無筆跡,而賈大哥都說了,七年前之事一概不知,而十年前徐表姐之死,可是很多人親眼見過的。那這件事究竟真相如何,恐怕還需定奪。就算聯絡的起來,前後時間和人物有很高的咬合,仍是欠缺。”
孫喻雪洩了氣,可是心中隱隱明白,他們說的有理。又一次失望了。
“時間當真不早了,”此時屋子裡已經黑透,徐佑倧轉向賈峰,想說什麼,卻不知怎麼開口。
“其實該說的都說完了,”賈峰心裡苦笑著,“我也就知道這些。大爺不該是個那樣的人,可是事實在前,我再說與不說,都是一樣。就只能看三爺該怎麼做了。有一句話,其實您什麼都不做,是最好的。想知道往下怎麼辦,就要先看你有沒有膽量放棄一切。”
“放棄?”
“放棄對大哥的兄弟之情和敬愛,將他是個殺人犯捅出來,甚至連三爺自己的志向和仕途,都可能被動搖。”賈峰不願說出口的是,牽一髮而動全身,想要動徐淐徑這個人,一定會是如此。殺人很重,可是殺人之外,徐淐徑還做了其他的更多事,若被揭發,將會動搖徐氏整族,乃至大郇山川震動,這樣的重擔是徐佑倧不能承擔的。
“風是無法看到的,但是能看到風的志向。我只做無愧於心的事。現在做不到,以後恐怕也必然會去做,您不必擔心我。只是這一趟即便我沒來,恐怕賈大哥您,也得想想再搬去別處的事兒了。我尋兩處新宅子,您選一處搬去吧,這裡不安全了。”
“就我自己,在哪都無所謂。這兩年時光,我想通了很多事。過去做的惡事,別人下的令,可鮮血是真真正正滴在我的手上的,絕不可謂無辜。我會再搬去一處安全的地方,但不是為了活命自保,只是為了有朝一日需要我做什麼,三爺隨時能找到我。”
徐佑倧點點頭,孫喻雪已經整個人陷入了夜晚中,他站起身來,看了孫喻雪一眼,示意該走了,看她死死坐在那裡,一動也沒有動的意思。徐佑倧強拉她起來,似乎在她眼角看到了晶瑩,再去看,卻又沒有。
告辭賈峰,兩人在回去的車上,各自有所思。
孫喻雪想了想,“三爺,這不對,我們沒解開的謎團還有很多。”
“你是指的二嫂失蹤的事嗎?可是賈大哥一定不知道這些的,我們若不趕緊回去,還不知道府裡有什麼別的事。我出來前,錢禧重已經擺出勢必今日破掉案子的模樣,只能先回去。”
“二夫人的事其實……”孫喻雪試探道,“也許她心灰了。徐家大宅裡,心灰的又豈止一個呢。那樣殘酷的生活,她跑了,逃離了,就算是和離一般,不也很好嗎?”
“你怎能想的如此簡單?說不定二嫂已經……已經不在了。總得找到她吧。何況母親不知下落,福哥兒呢?未來又該如何?”
“沒有母親,還有父親,雖然可憐的緊,福哥兒想必無礙,”孫喻雪無所謂地說,“難道有人捨得離開這金銀窩嗎?重要的是藺力的案子,不知錢大人會怎麼看?”
“父親抵不過母親的。可是我又知道什麼?縱是有親生母親在世,可憐的孩子也不止一個兩個,”徐佑倧感嘆道。突然看到孫喻雪眨巴了眼睛看向他,滿眼都是原來如此的會意,他才發現自己一時失言,說了些什麼出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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