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說著,指了指先前被她打倒的那群馬匪。那群人的頭套已經都被溫蒂扯了下來,其中有些人的臉上已經滲出了黑色毒液,把整副五官腐蝕得看不出本貌。
毀容的毒液,“蝰蛇”的手筆。
龐克的小眼珠子轉了轉:
“李小姐,你說過,翠翠的那封匿名信把青龍幫拉下水,最大得益者是柳家……難道她放出半真半假的話來,也是為了哄大家相信她的假話?這麼說,她背後很可能是……”
“很可能還是柳家。”李詩棠搖搖頭:“她知道馬匪的真實情況,卻還故意說謊,應該也是柳家的授意。”
她看著瞬間咬牙切齒的兩位當家,又說道:
“不過,今晚這起混亂裡,‘進城的馬匪’、‘死囚’、‘官兵’、‘真正的馬匪’四者可以說互相勾連,但目前還沒有柳家的影子出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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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反倒是,那夥想栽贓溫蒂的官兵,和馬匪有直接的合作關係。我猜城裡忽然出現的‘馬匪’也可能是他們的手筆。”
她最後看向玉天驕:
“二當家,這幫人能獲悉你當初的劫獄計劃,還能在一個下午裡就組織好一切,他們很可能安插了臥底,並且底蘊極其強大,不得不防啊。”
玉天驕撓了撓毛躁的短髮,吐出一口氣:
“我也知道,但直到現在,我們都在被對面遛著走!操!”
龐克也撓撓臉上的傷疤,還有些義憤填膺:
“現在城內一片混亂,幫裡估計都管不過來,也不能指望姓佘的和姓柳的了,得,我們還得給他們擦屁股!”
李詩棠則是在講述中也理清了思緒,她大概能猜到設計這一切的敵人是什麼心態:
處心積慮,蓄謀已久,一旦抓住機會,就如同毒蛇咬住獵物脖頸一樣不會鬆口,最好是能趁勢抹殺,徹底終結掉青龍幫。
要想反攻,就得趕在敵人的前頭,做“某些事”才行……李詩棠思索著,又一次嘆氣了。
說來容易做起來難,別說要做“什麼”事了,就連青龍幫真正的敵人是誰,她都還不清楚。
是三大家族嗎?就從“溫蒂入獄”這件事來看,他們是在除掉柳二的同時栽贓青龍幫,結果是青龍少當家入了獄,甲卯礦坑沒能賣出,柳家獲益最大;可在“馬匪進城”這事上,他們似乎並未參與。
是沙城政府嗎?他們在“馬匪進城”中處處都有痕跡,甚至直接派出城防軍中的魂尊截殺溫蒂,簡直明顯的不能再明顯了;但也正因太過明顯,反而令人生疑。
就連三大家族都知道讓翠翠這個外人來傳話,當年曉得設宴坑殺馬匪的沙城城主,那個佘通黎就不會打掩護嗎?
難道連沙城政府內都有內鬥?真亂啊……李詩棠只覺得大腦要過熱了,她甩甩腦袋,試圖散散熱。
這時,溫蒂的聲音傳來:
“我在那幫馬匪身上找到了這個。”她把一張畫著繁複線條的圖紙遞給兩位當家。
玉天驕正著倒著看了一遍,沒看出頭緒來;龐克湊在她旁邊,忽然奪過圖紙,跑到礦洞口掛地圖的地方,對著地圖看了一遍,驚道:
“這張紙,是這裡的礦道地圖啊!”
馬匪身上為什麼會有甲卯礦坑的地圖?另外三人都是心下一驚,和龐克一樣把兩張圖對照了一遍。玉天驕皺緊眉頭,說道:
“不對,馬匪的這張地圖,對應的只有一條礦道。”
李詩棠踮著腳看:
“但這條礦道在原地圖上已經廢棄了,馬匪的地圖把這條礦道延續了下去。”
溫蒂舉著火把提供光源:
“也就是說……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