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到底,如今西王母沒有死透,而是僅剩一縷魂魄被禁錮起來,這讓魍魎感覺更真實一些。
畢竟西王母曾經那麼強大的形象,在他的腦海裡面留下的印象太過於深刻。
如果西王母被徹底的消滅,他反而會惶惶不安,畢竟他實在是真的不太會相信西王母那麼強大的存在,會真正的被他和一個剛成年不久的狐妖,還有一個普普通通的人類消滅。
不知道該說他太多心還是......
魍魎扶著額頭,微微嘆了口氣。
胡黎依舊在他身邊,但是這會兒卻好像是睡了。
魍魎推了推胡黎。
胡黎沒有答應,明明已經習慣了胡黎這種狀態,而且距離那天,也已經過了一個星期了,胡黎也沒有再有過輕生的念頭。
魍魎的眉頭皺了皺,他又推了推胡黎。
不知道為什麼,他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。
這次的力氣大了一些,但是胡黎依舊是沒有理會他,只是嘴角卻流出了一絲血。
魍魎看著那些血,終於知道心中不好的預感是什麼了。
他摸了摸胡黎的脈,還沒死。
他蹲下來,看到胡黎的唇色烏青,明顯是服用了什麼毒物。
魍魎想把胡黎抱起來,但是又怕會弄巧成拙,只好暫且離開胡黎的身邊,去叫那些人類幫忙。
畢竟他從來都只是害人,又怎麼會知道救人的法子呢?
然而就在他離開的時候,都沒有發現,其實胡黎一直都是睜著眼睛的,嘴角的鮮血也是假的,連烏青的唇色還有微弱的脈搏,全都是假的。
只是魍魎跟胡黎的相處的時間太久了,中了胡黎的幻術罷了。
她看著魍魎離開的背影,急匆匆的。
雖然知道魍魎不過是應了戴青的請求,照看她,但是胡黎依舊很感謝魍魎這些天的照顧。
只是那天,他們以為她睡過去了,她也確實是睡過去了,但是她只是睡了一會兒,之後的話,她都聽見了。
胡黎翻出了一旁的筆,記下了自己的不告而別,然後悄然離開了這裡。
等到魍魎帶著人來的時候,他們都奇怪地看著魍魎,說道:“胡黎在哪?”
魍魎有些奇怪地說道:“不就在......”
他的手指指著他看到的“胡黎”躺著的地方,但是在燕青裴他們眼中,那裡明明空無一人。
魍魎也反應過來了,他掏出一把刀,劃開了掌心,將手上的血按在了自己的眼睛上。
這次,他看到了那裡究竟是怎樣的。
胡黎不在那,在那裡的,除了整潔得像是沒人睡過一樣的床,還有一張紙條。
魍魎快步走上去拿起紙條看了一眼,然後黑著臉離開了。
燕青裴走上前,也看了一下紙條,才發現事情的嚴重性。
這一個星期以來,胡黎都沒有任何的異動。
回來以後,她就睡在了曾經戴青的房間裡面。
一天到晚,她都是待在房間裡面,無論他們怎麼想要帶她出去,想要哄她開心,但是胡黎卻依舊沒有任何的表示。
但是他們是肉眼可見,胡黎在一天天的變好。
她回來的時候一句話也不肯說,一天到晚也只是默默地流淚,到了後來,她的表情也越來越多了,沒有再哭了,但是依舊不肯出房間。
但是令人欣慰的是,她好歹願意笑了,願意跟他們說話了。
他們覺得,只要是願意笑了,願意說話了,那就是說明,胡黎在嘗試著放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