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回到了那,慶哥剛剛坐下,小張看著慶哥,猶豫了一下,上前說道:“這位先生,能繼續說一下剛剛的事情嗎?”
慶哥愣了一下,說道:“我剛剛......說到哪了?”
小張翻了一下書頁,說道:“你剛剛說到了你揹著書袋,在村口看著他們,抬著一個女人上了後山。”
慶哥才恍然大悟地點點頭,然後想了下,過了好一會兒才說道:“我那時候被這書袋,在村口看到他們,抬著一個女人上了後山,我想跟上去,但是被他們瞪回來了。”
“後來,我馬上趕回了家,問我媽,為什麼他們要抬著一個女人上後山,我一直在外面讀書,所以也沒關心過村裡的事情,然後......”
老人拍了拍慶哥的手,數道:“我當時讓他不要跟過去,不要管,可是他當時年輕,不聽勸,非要去管,跑到了後山,就看到他們挖了好大一個坑,那個女人在求饒。”
聽老人說著,在座的所有人都知道了,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,陳瑜緊緊地抓著自己的衣角,把衣角都抓皺了,卻不自知,還盯著老人,心裡還抱著些許的僥倖:也許不是她想的那回事呢?
老人說到這,遲鈍了一下,過了一會兒才說道:“那時候我勸不過慶哥,他非要去後山看情況,就看到了這些,然後被他們發現了,他們想殺了慶哥,我站了出來,說這是五合唯一的孩子,不是村外的人,他就是好奇......”
“他們聽說是五合的孩子,就放下了心,還邀請慶哥一起看,慶哥被嚇傻了,被那些人邀著,看著那個女人活生生被埋進了土裡,那個女人不停地求饒......”
說到這,慶哥捂住了頭,好像又想起了那天的事,他的眼眶有些紅,說道:“我當時看得太清楚了,我看到那個女人在大聲求饒,後來到了咒罵,土灌進了她的嘴裡。”
“可是他們一點都不在乎,好像已經做過了好多次這種事情一樣,一直到她整個人被土掩埋,他們都好像是在做一件稀疏平常的事情一樣,甚至還邀著去說待會去打豬草。”
聽到慶哥說這些,在座的所有人都感覺自己的心像是被揪了起來,感覺好像真的看到了那一幕,看到了那個女人絕望地被活埋在土裡,沒有人為她的死亡抱有一絲情緒。
陳瑜感覺自己有些呼吸不暢,戴青緊緊地握住了拳頭,這種人,就算是死了都完全不值得可惜。
可慶哥還在繼續說著,他說道:“後來的十年裡面,他們一共埋了十五個女人,因為她們都在生女孩,有的生了三四個都是女孩,有的僅僅只是生了一兩個。”
“他們還在之後討論如何處理那些女孩,是賣了還是扔在後山喂野獸。”
他說到這,深吸了一口氣,說道:“運氣好的被賣到了外地,運氣差的被村裡的人買去了,還有些在剛出生的時候就被活生生燙死了。”
小張記錄的手有些慢了下來,他緊緊地握著筆,手指關節處都泛白,可他還在記,上衣兜裡的錄音筆則被他按住了,他知道接下來的事情,已經不適合再讓普通人聽到了。
事實也確實如此,慶哥開口繼續說道:“十年前,那時候我們村就變得冷了起來了,但是大家都沒有在意,我猜估計是那些枉死的女人的怨恨,可我不在乎,我也不想去提醒他們。”
“我沒本事救他們,我就算是我爸的孩子,但是我經常在外面讀書,他們都和我合不進去,我如果出村就會有人藉口要和我一起出去,我沒辦法報警。”
“後來到了那天,我依舊跟著他們上了後山,就是跟著她。”
說著,慶哥把手指向了那塊冰塊,所有人都知道,正題終於來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