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戴青趕到的時候,一推門,只見到了兩具屍體。
悅悅倒在地上,手上還扶著刀把,眼睛還睜開著,沒能閉上。而雅雅,卻是離她最遠,渾身都被鮮血染紅,那雙眼睛,也睜著,看著戴青的位置,好像在怨恨著誰。
“我來晚了……”
戴青跪在門前,重重地磕了一個頭。
身後傳來了蹣跚的腳步聲,她沒有走進,只是站在了戴青的身後。
“你沒來晚,只是雅雅……她要是不自殺,要是不自殺……”
戴青扭頭看著臉色蒼白的悅悅的媽媽,她好像已經虛脫了,連站立都是勉強。
變婆低頭咳了幾聲,然後伸手把戴青拉了起來,這時一隻小狗搖頭擺尾地跑過來,朝著變婆叫了幾聲,變婆立馬嚇得腿軟倒在了地上。
她驚恐地看著那條小狗,手腳並用爬到了戴青身後,捂著耳朵,眼神定定地看著那條小狗,生怕它靠近。
所幸小狗只是吐著舌頭看了他們兩眼,便對著房間大吼了起來。
戴青也看出了變婆對狗的懼怕不是裝出來的,於是便上前跺了跺腳,把小狗嚇走了。
見小狗走遠了好久,戴青才轉過身,想要把害怕得扯著他褲腿的變婆拉了起來。
誰知道他不過是手剛碰上變婆的胳膊,就被變婆下意識地開啟了。
變婆捂著自己的胳膊,看著被她開啟手以後有些莫名其妙的戴青,有些無措地低下頭,然後自己撐著手,站了起來,拍了拍身上的灰,小聲說了句:“對不起,我不怎麼習慣別人碰我的胳膊,以前……受過傷。”
戴青理解地點點頭,受過傷的話,對那個地方確實會謹慎一點,而他不過是個見過一面的女兒的朋友,突然被觸碰肯定會不習慣。
變婆見戴青點了點頭,才鬆了一口氣,她進了這個房間,一進門就看到了角落裡滿身是血的雅雅。
她猛地閉上眼睛,縈繞在鼻間香甜的血腥氣讓她有些衝動。她在心裡告誡自己:這是自己的兒媳婦,是自己的兒媳婦……
雖然一直這樣暗示著自己,但那股香甜又濃烈的血腥氣讓她眼睛都泛起了一點綠光。
變婆捂住了鼻子,小心地收住了自己即將要流出來的口水。上前,輕輕地將雅雅未閉上的眼睛合上了。
合上眼睛以後,變婆才猛然轉身,鬆了一口氣。
她走到悅悅的身邊,將悅悅抱了起來,戴青連忙制止了她,說:“阿姨,我知道您現在很難過,但是我們還沒報警,警察來的時候,還要調查現場,您現在破壞了現場,萬一破壞了重要的線索,悅悅死得……”
變婆轉頭認真地看著戴青,堅定地說道:“悅悅沒有死。”
“可是……”
戴青看著還睜著眼睛,心口上插著一把刀的悅悅,又看了看錶情堅定的變婆,感覺有些麻爪,悅悅媽媽不會是打擊太大,神志不清了吧……
可是變婆的表情又太過堅定,堅定得讓戴青有些害怕。
“宿主,你面前的這個不是人,悅悅也不是人了,不能以常理定論。”
系統的聲音突然在腦海中響起,把戴青嚇得後背一層接一層的冷汗。
他看著與正常人一樣的變婆,記憶卻突然回到了幾個月以前。
在這個城市遇到周密的時候,他被老道士關在了酒店房間裡,而正是他面前的這個看起來不過是個普通婦女的女人,一腳踹開了旁邊的房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