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來了。”
老道士聽到聲音,停下了手上的動作,陣法毫不掩飾地暴露在地面上,他弓著腰,拍拍手上的灰,才努力抻直腰,看了來人一眼。
來的正是周密,嚴格來說,是頂著袁易欣肉身的周密,他穿著西裝,看著很正式,左手上還提著公文包,右手背在身後,看樣子是準備去上班。
老道士看著他的樣子,不由得冷嘲熱諷道:“就你這沒受過九年義務教育的人還想成白領,是不是做夢做多了,還以為自己是狀元呢。”
周密看了看這滿地的符紙,聽到他的話也只是挑了挑眉,竟然沒有發怒的意思。
符紙擺得好像沒有章法,也不是他曾經最為熟悉的那個符陣,周密信步走過一個個符咒,閉上眼似乎在感受這個符陣靈氣的走向,老道士也不管他,又自顧自地擺起了陣法。
半晌,周密才睜開眼,緩緩舒了一口氣,饒有興致地說:“你大早上把我引過來,就為了讓我看你這個擺得靈氣亂竄不知章法的陣?”
“不知章法不明所謂一竅不通,你比你那個先祖要差太多了。”
老道士卻咧開嘴,嘿嘿地笑了兩聲,卻是說道:“不知章法不知所謂?有膽你且進來試試?老道士我不敢說比先祖研究得更多,但對於陣法的研究卻是要比前輩多得多了。”
說完這話,他腳邊的符紙竟憑空漂浮了起來!
張張符紙快速地擴大旋轉,將原本在陣外的周密包裹了進去,絲絲縷縷的紅線穿過周密的肉身,卻並沒有帶出一絲血。
周密往前一踏,把紅線震得寸寸盡斷,他哼了一聲,道:“雕蟲小技,比起你先祖……”
突然,周密腳下金光乍現,將周密包攏了進去,把周密包裹成了一個繭,並且不停地收縮。
“啊啊啊啊啊!”
周密在金繭裡掙扎,這金光侵蝕著他的魂體,這個靈力太熟悉,熟悉得讓周密有些恐懼。
金繭依舊在縮小,老道士卻滿臉嚴肅,從袖口掏出一把劍柄,靈力匯聚於掌心,在劍柄後慢慢拂過,一把泛著寒光的長劍便逐漸顯現了出來。
老道士看著好像再也收縮不能的金繭,手指劃過劍鋒,一道血痕也出現在劍上,隨即被劍給吸收了進去。
只見原本正氣凜然的劍吸收了那抹血以後,竟微微發著淡紅色的光,看起來邪氣四溢。
而老道士的臉色卻因此變得有些蒼白。
“嘭”!金繭終於承受不住,裂痕遍佈了整個金繭後炸開了。
一陣煙霧瀰漫,一個人影衝出煙霧向老道士襲來,老道士揮劍抵住了那只有著約十厘米長,烏黑鋒利指甲的左手,而右手垂在身側,鮮血透過繃帶滴答滴答地流出來。
近在咫尺的是周密猙獰還泛著幾道血痕的臉,那些血痕上覆著一層面板,好像隨時都要掙破面板噴出來一樣。
老道士看著周密的臉,挑釁道:“哈哈哈哈哈哈哈哈!我說你怎麼用左手,原來是你肉身崩潰了,周密啊周密!你萬萬想不到,太強也是一種錯誤吧!這具肉身根本就承受不住你的強大!”
“閉嘴!”
周密吼了一聲,腥臭的鮮血噴了老道士一臉,老道士下意識閉了眼,便覺劍一輕,老道士連忙睜開眼,鮮血卻因為他睜眼而流進了他的左眼。
老道士捂著左眼,看著這一片空地,周密卻消失了。
老道士連忙打出一道符,喝道:“生門,封!”
周密頓時出現在原本沒有一人的空地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