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哎……”韓熾又是一聲長嘆:“這都怪我,咱們府中所有人的賣身契,都是放在你三姐那裡的,當時磊兒重傷在床,你三姐又傷重不治,我一時亂了分寸,沒想到竟是被那起子奴才鑽了空子,你三姐的一個大丫鬟趁著我不備,偷了賣身契,如今便是我想要以逃奴的身份去追究他們,都是不可能的了。”
“全都跑了?”段五公子忙追問道。
“除了雪蘇。”韓熾說道:“我與你說過,雪蘇與你三姐主僕情深,見你三姐去了,一時悲痛欲絕,便觸了柱子。”
“哎,雪蘇倒是對你三姐忠心得很。”韓熾感慨道。
雪蘇,正是那個容長臉,眉角有著一顆紅痣的大丫鬟。
段五公子聞言輕輕皺了皺眉頭,心中的懷疑更甚,怎麼偏偏就這麼湊巧,那天在場的下人,死的死,跑的跑,竟是一個不剩?
不對,還有一個!
“姐夫,當日你是在磊兒的院子裡,那麼你書房外的那個小廝也是在的吧?”
對於韓熾的這個小廝,段五公子是熟悉的,最近這幾年尤其得重用,他什麼時候見韓熾,韓熾身邊都是帶著這個小廝的。
“哦,你說承影啊!”韓熾見段五公子問,便點頭道:“他當日確實在現場。”
說完又是一嘆:“那日承影若不是離得太遠,本來你三姐也許不會死的。”
“姐夫,我想單獨跟承影談談,可好?”段五公子問道。
“自然是可以的。”韓熾點了點頭,便對著門外喊了一聲:“承影。”
“侯爺!”
承影聽到韓熾的召喚,便忙進了書房恭敬的應道。
“舅老爺要問你夫人出事那日,所發生的事情,你只管如實回答就是!”韓熾便囑咐道。
“是,侯爺。”
韓熾便笑著對段五公子說道:“小五兒,你便帶承影去隔間裡說話吧!”
“好,多謝姐夫!”段五公子對這韓熾行了一禮,便帶著承影去了隔間。
一刻鐘後,段五公子便出了隔間,對韓熾說道:“多謝姐夫體諒,事情我已經問過了。”
“可明瞭了?”韓熾問道。
段五公子笑了笑,點了點頭,卻不再說那日的事情,只說道:“姐夫,不知道我三姐的葬禮,安排在了哪日?”
“定在了三日後。”
段五公子聞言便點了點頭,說道:“姐夫,如今我三姐走了,等葬禮過後,便是想見都見不到了,所以,這幾日我想多陪陪三姐,其他的事情都延後再說吧!”
一邊說著,段五公子的面上便現出了悲慼之色,在家的時候,段氏與段五公子的關係極好,這些年雖然分隔兩地,但姐弟的感情並沒有變淡。
韓熾深深的看了段五公子一眼,便點頭應道:“也好,你多陪陪你三姐,她生時也常常惦記你。”
“那姐夫我就先告辭了!”段五公子對著韓熾點了一下頭,便轉身離開了書房。
等到段五公子離開了,承影便從隔間中走了出來。
“舅老爺都問了什麼?”韓熾並沒有功夫,隔間裡兩人的話,他並沒有聽到。
“回侯爺。”承影恭敬的應道:“舅老爺詳細問了當日元二姑娘是如何傷了夫人的,小的都按著之前的話說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