元梓憂見夥計在一旁無精打采的收拾著地上的狼藉,等他歸置好了,便朝著那個夥計招了招手。
那夥計以為元梓憂是要添茶水,忙上前問道:“這位公子,可是要添茶水?”
元梓憂便搖了搖頭,問道:“剛才那個武管家是怎麼回事兒?怎麼還牽扯到郡守公子了?他為什麼一定要買你們這個鋪子?”
聽到元梓憂問這個,那夥計便嘆了口氣,說道:“公子,您就別問了,反正就是我們掌櫃的倒黴。”
“難道郡守公子如此強買你們的鋪子,郡守就不管嗎?你們若是不願意賣,去衙門找郡守伸冤便是,想來那郡守是朝廷命官,斷不會容許家人如此胡作非為的。”元梓憂見那夥計不太願意說的樣子,忙又說道。
“唉,兩位公子,你們是從外地來的吧?”那夥計便問道:“只是如今洪災氾濫,這進玉康城又要入城費,你們怎麼還來此?”
霍隰飛便笑道:“來此探友,只是來了才知道友人已經離開了,我們正準備吃了飯也離開此處呢!”
那夥計聽了霍隰飛如此說,才放鬆了警惕,回頭看了看櫃檯處,再加上此時並無其他客人,於是便小聲說道:“你們是外來的,自是不知道這玉康城的事情,我們這郡守大人啊,就跟那土皇帝沒什麼區別!”
“啊?”元梓憂睜大了眼睛:“不會吧,這郡守就不怕被聖上治罪?”
那夥計撇了撇嘴說道:“我們這玉康府距離京城甚遠,那京城的聖上只怕是一時半會兒的,也顧不到這玉康府的,再說了,這麼遠的距離,誰又知道郡守大人做了什麼事兒呢?我們掌櫃這鋪子,之所以郡守公子要強行買下來,是因為郡守公子的一個小妾的孃家人看上了這個鋪子,想要用這個鋪子做生意,那小妾如今頗為得寵,自然郡守公子要幫那小妾把我們掌櫃的鋪子給買下來了,只是,這買鋪子的價錢嘛……”
那夥計嘆了口氣:“也著實太少了些,這鋪子是我們掌櫃的祖業,一家老小就靠這鋪子維持生計呢,若是真的被強買了去,只怕……哎!”
那夥計又搖了搖頭說道:“到時候說不定我都要被趕走的!”
“這郡守的膽子也太大了!”元梓憂驚道:“仗著天高皇帝遠,竟是縱容家人如此胡作非為。”
那夥計小聲的說道:“這還算是小事兒呢,如今這玉康城中的百姓,誰私下裡沒有怨言?只是又有什麼辦法,只能忍著唄,你們既是從外面來的,想來也看到了,進城是要叫入城費的!”
元梓憂忙說道:“正是呢,我們還在納悶,什麼時候大曆朝要收入城費了,這也太離譜了些!”
“這自然是郡守大人要求的!”那夥計的聲音更低了:“你們不知道,這玉康城中大部分的米糧鋪子、成衣鋪子什麼的,郡守大人都會插手,每年那些鋪子都要給郡守大人分紅的,這價格高了,自然郡守大人的分紅也就多了!”
“至於入城費!”那夥計說得興起,乾脆坐在桌几邊:“是這次洪災的時候才出來的新規定,說是這樣一來,就能杜絕災民進城,也能維持城內的治安!”
說著,那夥計又撇了撇嘴:“要我說,什麼維持治安,不過是變著法子撈銀子罷了!”
霍隰飛和元梓憂聽得心頭一陣火起。
霍隰飛壓下心頭的火氣,又問那夥計:“對了,我們來的時候,發現城外根本就沒有災民,按理說,如今這洪災發生,就算大部分百姓都外出謀生,這玉康城周圍也不應該沒有一點兒災民啊?”
“這個我也不太清楚!”夥計撓了撓頭說道:“只是,我曾經聽到過一個訊息,也不知道是真是假。”
“什麼訊息?”元梓憂忙問道。
“我只是聽來的啊,不知道是不是真的,你們聽了也別當真!”那夥計便說道:“有一次,我聽到一桌客人說,城外本來是有災民的,但是都被人抓走了,至於具體抓走了去做什麼,那人卻是沒有說,反正那次那人也是說得沒頭沒尾的,我也就那麼一聽罷了!”
“抓走了?”霍隰飛皺眉道:“你可知道是什麼人將那些災民給抓走了?”
那夥計搖了搖頭:“這個我就不清楚了,況且,這個事兒是不是真的還兩說呢!”
霍隰飛便點了點頭,說道:“也是,只是你們在這裡生活,著實太辛苦了些,我們在別的地方可從來沒有遇到如此高昂的物價!”
“哎,誰說不是呢,要不是拖家帶口的,我估計好多人都想離開呢!”那夥計嘆了口氣:“只是,沒辦法,就這麼熬著吧,說不定下一任郡守來了,日子能好過些也說不定!”
這時,又有客人來了,那夥計便忙說道:“兩位公子慢用,小的先告退了!”
霍隰飛便點了點頭。
因著那武管家的原因,這鋪子中的客人基本走光了,即便又來了一兩波,也是稀稀拉拉的,再說了,兩人也從夥計口中知道了不少,霍隰飛和元梓憂便匆匆吃了飯付了銀子,便離開了那鋪子。
在外面又轉了一圈兒,霍隰飛帶著一腦門子氣,回到了客棧中。
元梓憂便忙安慰道:“隰哥哥,別生氣,那郡守敢如此明目張膽,我想著,一來天高皇帝遠,二來說不定在朝中有什麼靠山,不如咱們晚上去郡守府暗中探一探?”
“好!”霍隰飛點了點頭,眯著眼睛想了想,說道:“那郡守這些年來在這個地方如此行事,定然是有什麼倚仗的,而且,我懷疑那城外災民無故被抓,與這郡守也脫不開關係,咱們晚上便去探一探,若是讓我抓到把柄,定然嚴懲不貸。”
“自然!”元梓憂忙點頭說道:“這樣的貪官,就應該好好整治整治!”
到了晚間,霍隰飛和元梓憂穿著一身夜行衣,藉著元梓憂的瓊漿閣來到了郡守府的後衙,元梓憂便將霍隰飛從瓊漿閣中帶了出來,兩人暗中搜尋了一陣,便尋到了郡守的書房。
霍隰飛帶著元梓憂躍上了房頂,悄悄的挪開一片瓦片,往裡一看,正看到郡守坐在書房中看著什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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