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麼不見你們拿孫公楊公作筏子,偏拿本天師做筏子,是覺得本天師好欺負麼?”衛瑤卿瞟了一眼那位失了笑容臉色尷尬的陳家小姐。
突然點出她的身份,不過是為了出風頭罷了!又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出言“懇求她救謙之”,感情不救就是她的錯,她見死不救,救了就是她心善出言懇求麼?她的便宜可不是隨便什麼人能佔的。
“不要拿本天師做什麼順水人情,你的面子在我這裡不值錢!”衛瑤卿說著看了眼地上躺著的那個叫謙之的少年道,“我在陰陽司所長並非符醫,這是人人皆知的事情,他的情況比當年那個好得多,不需要什麼符醫,去街上找個靠譜的大夫就成。若是能請來太醫更好了!”
“至於你,本事不行,也敢胡亂接活胡說八道?”衛瑤卿冷哼了一聲,看著那個探頭探腦有幾分眼熟的老大夫,對狄方行道,“把他關起來吧!就關你那兒。”
狄方行自然不會介意牢裡多關個一兩個犯人,聞言當下便揮了揮手,準備讓人將那老大夫帶下去。
那老大夫犟著脖子罵罵咧咧的不肯走:“我又不曾治病,又未治死人,憑什麼關我?”
“憑什麼?”衛瑤卿一哂,她自被點破身份之後不管是做的事還是說的話都有些攝人,整張臉板在那裡,就差明晃晃的在臉上寫了“我不好惹”四個字了,此時卻突然笑了,因這一笑,身上冷冽的氣勢頓減,竟看起來有幾分可愛。
不過這可愛也只一瞬而已,衛瑤卿便斂了笑容,看著那罵罵咧咧的老大夫,道:“你為醫者口無遮攔、胡說八道,要是他們幾個沒腦子聽了你的話真將人埋了就是沾了人命,那可是死罪!”
被提到“沒腦子”的幾個少年臉色頓時漲得通紅,這衛天師一開口真是難聽的很。
衛瑤卿看也不看他們,繼續盯著那老大夫道:“關大理寺讓你清醒清醒,好叫你知道飯可以亂吃,話可不能亂說!”
那老大夫犟著脖子罵罵咧咧的被人架了下去,衛瑤卿也不以為意,聽著他的罵聲遠去之後,對一旁的狄方行道:“也不要為難老人家,就是關久一點,我過段時日會來看看他,待他什麼時候學會不亂說話了,再將人放出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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狄方行連連點頭,不過是一句話的事情,當下便交待了下去。
一通手忙腳亂之後,那個摔下來叫謙之的少年被領走了,人群散去。
衛瑤卿坐在官差搬來的小几上看著眼前那匹倒地的馬發呆。
狄方行問完話,這才走了回來道:“事情辦的差不多了,衛天師,我們這就邊走邊說。”
“我餓了。”衛瑤卿摸了摸肚子道,“狄大人這都什麼時候了?說好的吃飯呢?”
“誰知道遇上了這檔子事!”狄方行也只得無奈的攤了攤手,他也不願意在查一匹馬中毒的事情上浪費功夫,只道,“先前煽動百姓鬧事的事情已經查到由頭了,是一家新開的車馬行,最初就是這車馬行裡的幾個夥計連同掌櫃糾集起來的。”
“哦?”衛瑤卿抬頭看他,“車馬行?怎麼查到的?”這麼快的速度可不是光憑狄方行一個人就能做到的。
狄方行點頭:“不錯,就是車馬行。”說著頓了頓,朝她擠了擠眼,道,“吏部的小崔大人、小王大人皆是一等一的人才,且人人脈廣泛、訊息靈通,不用白不用嘛!”世族如此厲害的關係網,明著不能用,可以來暗的嘛!
車馬行的生意走南闖北,各地皆有,這家車馬行是一家主店在外地的老店,雖然算不上什麼百年老店,但也有幾十年了,巧的是其主店就在西南地界。
他當時將城中的暗樁拔的差不多了,當然也知曉會有新的探子入城,但這些探子一時半會兒無法入官府做事,最容易偽裝的就是各地的商販,車馬行就是其中一種,且因做車馬生意,白日裡車馬進出也不會叫人覺得奇怪。確實是極適合作為探子的一種生意。
回大理寺吃了飯,又確認了一番那罵罵咧咧的老大夫被關進去牢牢看管之後,他們便去了那家新開的車馬行。門頭不小、地段不錯,此時入夜遠未到打烊的時候,夥計進進出出分外忙碌。
狄方行一行人躲在巷道里看了一會兒,對衛瑤卿道:“衛天師,動手麼?”
衛瑤卿攤手錶示悉聽尊便。
狄方行拍了一隻蚊子,餵了好一會兒的蚊子,他們早等不及了,是以一揮手。
街上行走閒逛的行人中突然湧進來一群官兵,將人群衝到兩旁之後,官兵們將街邊正在忙碌做活的車馬行圍了起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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