少年笑著點了點頭。
……
看著將自己送到天師道就匆匆離開的狄方行,張解默默地走了過去,匠作監的人已經到了,正在宅子正中忙進忙出的測量估算。
張解朝幾個大監點了點頭,目光落到了其中一個正在牆角測量資料的男人身上。
這男人生的普普通通,面相卻看起來忠厚老實,張解看了他好久,他只顧低頭做事,根本沒有注意到他的目光。
這就是衛姐姐的父親?是個看起來忠厚和善的老實人。
這樣的人也許做不了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,卻是個好人,張解看了半晌,收回了目光,喊了一聲大監指向隔壁:“我去隔壁走走。”說罷不等他們答話,便邁步走向隔壁了。
原來是“串門”去了,大監不以為意,繼續勾畫著宅子的草圖。
隔壁宅門微掩,張解走了進去。
裴宗之回頭看了他一眼:“那幾個江湖人今天高興,去酒肆喝酒了。”
“他們是義士。”張解點了點頭,“喝酒都要攔著就太過分了。我不找他們,我找你!”
裴宗之坐了下來:“什麼事?”
“你看……”張解把錦盒放在石桌上開啟,一疊一疊的房契、大串的鑰匙、聖旨都在其中,“明日早朝過後張家平反的契書就要下來了。張家的財物陛下雙倍奉還,呆的房舍修葺好之後,宮中便會送還回來,鎖魂鈴可以也可以撤走了,裴園是你一個人的了。”
以往的裴園住的可不僅僅有人,還有“冤魂”,現在超渡過後,就只剩下裴宗之一個人了。
裴宗之想了想,道:“謝謝。”
謝謝把裴園還給他麼?張解半點不生氣:張氏的祖宅在濟南,長安的只是一個榮耀,當然還有回憶,但這回憶一直在,他也時時能見到,是以並不會因此而難過。
張解合上錦盒,小臉擰在一起,嘆道:“我總覺得心裡空空落落的,這些錢財於我來說不過身外之物,如今卻彷彿稚子懷財……”
“因驟然擁有錢財而失落麼?你要是不想管你的錢財,我可以代勞。”裴宗之看了他一眼,“錢財是身外之物,但你出行,除非做強盜明搶暗偷,不然少不了錢財的。”
張家沉默了片刻,默默地抱住了錦盒:“這就不牢你費心了,我們換個話題吧,譬如說說衛姐姐怎麼樣?”
裴宗之看著他道:“她都替你安排好了,可我見你好似另有想法。”
張解問道:“你知道?”
裴宗之點頭看著他:“你方才在巷子口跟狄方行說話,我聽到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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