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從一開始薛行書打的就是這個主意。”
“天子龍氣護體,邪靈難近,便是吃錯了這種陰邪的丹藥也能拖上一陣子,陛下這些時日喜怒無常、昏聵無道多半也有這個緣故在裡頭。”
女孩子聲音平靜,一件一件的陳述著事情的原委:“陛下若是一開始留個心眼,再尋一個略通符醫的術士看看,便能發現其中的不對勁,可惜陛下沒有。”
明宗帝枯黃渾濁的雙目死死的盯著她,聽著她口中說出的真相,胸前氣血翻湧,彷彿有什麼要從胸中溢位來一般。
女孩子看著他,再次開口道:“真的,隨便哪一個都可以的。”說罷她轉身,伸手指向陰陽司的方向,“陛下,陰陽司不過才幾步路而已,這是大楚的陰陽司,為大楚而立,這把屬於您,為您鎮壓天下鬼祟,喝退前朝餘孽的刀,您不信它嗎?”
不信自己手中最鋒利的刀,卻偏偏信什麼旁門左道,這還能怪誰?
“這件事……”明宗帝顫顫出口,“不能說的。”
此念本是旁門左道,又怎敢在大道正統面前提起?
“說夠了?”有薛行書身後的江湖術士跳了出來,似乎不耐煩了,“真是囉嗦,有什麼話下去說也一樣,國公爺,您說呢?”
要動手了麼?還在茫然中的官員們再次驚慌了起來,要殺了他們了麼?怎麼辦?誰來救救他們?不過是今日進宮來報個喪情而已,為什麼?為什麼竟會惹上這樣的殺身之禍?
惶惶難安!
有官員哀求道:“不要殺我!”
薛行書沒有理會官員的哀求,而是看向那個女孩子:“你覺得今日你還逃得了麼?”
女孩子笑了笑,這種時候卻還依然神色平靜,便是她這樣的神情,讓薛行書一時半會兒不敢輕易出手。
她道:“我還不能死。”
是不能,不是不會,一字之差,意思可就差之千里了。
“最後一個問題,你是如何說動大丫頭報喪的?”如今看來這倒陰差陽錯未嘗不是個脫身的好機會,他薛行書已經死了,今日在這裡的只有這些馬上就要死去的人,屆時他如何編排都可以。只是,若沒有這丫頭突然來這一遭,大丫頭無故報喪情,就不得不叫他懷疑了。
女孩子笑道:“當然是我讓她與我合作,好一起對付你的。”這是天大的實話。
薛行書聞言卻笑了:“你若真跟她一起合作,又怎會告訴老夫?豈不是要置她於死地?更何況,老夫清楚大丫頭甚是討厭於你。”
這個年紀的孩子正是好勝的時候,他太清楚大丫頭有多恨這個丫頭了,如此看來,倒是他多想了,怕是大丫頭自作主張,走了昏招而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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