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管怎麼說,我們是出來了。”黃石先生說著,撿起地上的包裹,看向四周,“先找個地方過夜,然後明早上路。”
柳閔之指向不遠處的行腳店:“只怕已滿客了。”那行腳店外停滿了馬車與馬匹,還有不少行人就地鋪了塊布,似是打算就如此過夜。
“喝點熱食,生個火吧!估計前頭驛站裡的馬都買光了,我們還得靠走的。”黃石先生感慨道,驚魂未定,“不管怎麼說,我們總是出來了,比起那些出不來的,要好得多。”
柳閔之嘆道:“訊息傳的真快,不過半天的功夫!”
黃石先生背起了包袱:“走吧!”
“我們去哪裡?”柳閔之問道,而後看了眼身後的長安城,“想不到柳某第一回出長安卻是因為這個緣故。”
“去追尋孔聖人遺蹟。”黃石先生道,“你不是告假說要外出遊學麼?一個教書的,去追尋孔聖人遺蹟不是應該的麼?”
“倒也是。”柳閔之道,隨即又有些悻悻,“說來我還是第一回做壞事,”他看著黃石先生,神態謙卑,“不比您有經驗。”
黃石先生伸腿就是一腳:“別以為我沒聽出來你在埋汰我。怕死有什麼不對?我又無世族那樣的家世底蘊,也無頂尖厲害可保自身周全的功夫,到時候萬一倒黴一些,那可是要丟掉性命的事。”
“天大地大,性命最大。”柳閔之笑了,“倒也是,如我等這樣的尋常人,還是惜命一些來得好。”
……
等官員下值的時候,正是街上這一通鬧劇快收尾的時候,臨時調來的官兵守住了長安城的四面城門,嚴令禁止不得出城,有素日裡囂張慣了,在長安城也算小有權勢的權貴正與守城的官兵僵持著。
“看到了麼?這是我爹的牌子!”僵持的似是哪個官員家後院的小姐,大抵僵持久了,也是急了,那位小姐竟自從馬車中下來了,走到官兵面前,扔了一袋銀子過去,官兵閃了閃身,沒有接,那一袋銀子落地,發出了一陣沉悶的響聲,想來數目不少。
“我要出城!”那小姐撇了撇嘴,道,“若是不讓我出城,回去告訴我爹!”
險些被砸了銀子的官兵蹙了蹙眉,轉身離去,不過片刻,便帶著一位看似頭領的官兵過來了指道:“就是她!”
那小姐冷哼一聲,手上的牌子往前伸了伸。
那領頭的官兵看向那牌子,走向那小姐:“原來是禮司侍郎的家眷,失敬!”
“那你知道了還……”那刁蠻小姐一句話並未說完,周圍驚叫響起。
正路過的衛同遠看著官兵手中長刀上的血珠凝墜至刀尖搖搖欲墜,手一抖,食盒落地,發出“啪嗒”一聲的響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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