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倒是。”王栩深以為然,見崔璟轉身離開,左右聽的差不多了,翻來覆去都是那些事,王栩也不再聽下去,而是跟了上去。
待走到僻靜處,崔璟這才停了下來,道:“這一次秦王府的事情傳到宮中,陛下大發雷霆。”
王栩一哂:“能不生氣麼?”
事於權貴來是事,這種後宅相爭的戲碼每一日都在上演,惹怒陛下的是現今留在京中唯有的兩個皇子都牽扯其中,竟然於這種事上栽了跟頭,這是陛下不能忍的。
陛下生氣是必然的,但更多的是失望吧!
崔璟道:“原先是要將那一對姐妹送去廟中修行,也派了護衛,按理逃不掉才是,但是偏偏逃掉了。”
王栩笑道:“殿下既然選擇了絕情那便乾脆絕情個徹底,暴斃身亡這種事情於殿下來應當很容易做到吧;但偏偏選擇了絕情卻不夠徹底,還留了她們的『性』命。我若是那一對姐妹,左右都被『逼』至絕境了,不咬一口下來又怎的甘心?”
崔璟嗯了一聲:“女眷的事情於殿下來是事,就算後院那些姬妾盡數折損也無所謂,但這一通暗虧是吃下了。按常理來,那一對姐妹是逃不出來的,但路上偏偏有人相助,而且相助痕跡十分明顯,殿下事後怕是會報復。”
王栩『摸』了『摸』下巴:“哪家出的手?”
崔璟道:“不知。不過那一家姓衛的那時已經被殿下控制住了,顯然不是他們。”
王栩笑了:“所以,現在矛頭指向另一家姓衛的?”
崔璟點頭:“至少殿下會這麼想。”
王栩收起了卷宗:“真是你方唱罷我登場,待她回來,一定很驚喜。”
如茨驚喜啊……王栩這副看好戲的神情,崔璟看了他片刻,才又道:“目前不知道是誰出手相助,但想必那一對雙生姐妹不會實話的,她們只會覺得出手相助之人才幫她們,卻不知自己不過是被利用的棋子。”不過雙生姐妹不管真話還是假話,這筆賬都記在另一家姓衛的頭上了。
王栩聽的連連點頭:“這一招借刀殺人還是不錯的。”
……
“不要『亂』動!”一聲呵斥自身後響起。
薛大姐收回了準備去觸碰那朵『色』澤豔麗的花朵的手。
種花弄草,這是祖父最喜歡做的事情,但這些花花草草中也有特例,譬如這花房東南角的這一株花,『色』澤豔麗的近乎奢靡,就連這朵花附近的泥土彷彿都染上了幾分豔麗,暗紅『色』的泥土瑰麗絢爛,與旁處的泥土顏『色』分出了明顯的不同。
按照祖父的法,泥土裡摻了硃砂,才會呈現這樣的『色』澤,硃砂豔紅如血,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,她總覺得走在這裡彷彿能聞到一股腐朽的、風化過的血腥味一般。
她幼時也曾想過從祖父的喜好入手,期盼得到祖父的喜愛,雖然後來發現這一切都是徒勞的,只有足夠厲害的輩才足以讓祖父側目,但學過的東西終究是學過了,所以,她還記得那本花草養殖最全面的圖鑑,唯有在國子監才能借閱道的圖鑑上大部分的內容,但是這朵『色』澤豔麗的花朵卻彷彿從未見過。
祖父只是十分稀有的品種,卻從來不這一年四季都開著,彷彿從未變過的到底是什麼花,只是不讓任何人『亂』動,就連他自己除了必要的觸碰之外,很多時候也是不敢碰這株花的。
薛大姐走至一旁,恭敬的喚了一聲:“祖父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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