衛瑤卿也跟了過去坐下來,開口便是:“李修緣見過我。”
“他現在是陰陽司的大天師,你要入職,自然要見他。”裴宗之點頭表示很正常,“怎麼了?”
“天光大師撒謊了,和尚打了誑語。”女孩子有些得意的挑了挑眉,眉目間多了幾分孩子氣,“可以拿來威脅他了。”
“修行燙個戒疤本就只在於自身,他若不願破戒自然不會破。他若要破戒,威脅也沒用。”裴宗之不以為意。
“楊公找我,是你出賣了我?”
“是。他要找張解,我交不出來,只能推到你身上了。”裴宗之老實的應了下來,“你又沒剪個小紙人給我冒充張解,我沒有法子,只能說實話。”說罷還哀怨的看了她一眼,彷彿都是她的不是。
“小紙人這種小把戲騙楊公還是算了吧!”衛瑤卿笑著搖了搖頭,“其實方才那些話都是藉口,眼下我一頭霧水,所以來尋你問問。”
裴宗之沒有說話,只是眼神有些驚訝的看著她,彷彿覺得她會一頭霧水是件多麼不可思議的事情。
“明日延禮太后入長安,陳述要走。”衛瑤卿道,“老實說,我不太願意陳述走。”
“你可以讓他不走或者死了。”裴宗之攤了攤手,“我覺得你若想的話,未必做不到。”
“但是陳述一死,陳善現在起兵,大楚勝算不大。”她說著自己也笑了,“若非陳善顧忌名聲,想要做個如大楚四百年永昌這般的開國之君,眼下這天下早就亂了。不過亂了也未必坐的上那個位子,邊疆匈奴,南邊劉姓皇族氣候已成,怕就怕為他人做了嫁衣。”
這天下鹿死誰手還難說得很,不是隻有陳善一人對大楚疆土虎視眈眈。
裴宗之在一旁坐了一會兒,突然開口了:“那個想要做帝姬登基為女帝的公主怎麼樣了?”
“很勤奮,看的出她是認真的。當年太子與她形影不離,雖說太傅未特意教她,但多少也學了一些。”衛瑤卿想了想,道,“比我想象的要好一點,但是遠遠不夠。不過也要好處,眼下幾位皇子斗的你死我活,她是一個公主,倒沒有人會主動對她出手。”
“也有些道理,如此看來,那個公主也未必會異想天開。”裴宗之若有所思的想了片刻,“碰到了這樣的天子,這樣的父兄,這樣的教習女官。”
碰到這樣的天子是指明宗帝這般優柔寡斷的性子,又遇到了太子故去,天子必然對容貌肖似太子的她寵愛非常,這樣的兄弟是指除太子以外的幾位皇子並沒有如何雄才大略的手段,倘若要為儲君,皆有幾分平庸,若是自己的兄弟間有厲害的皇子,恐怕安樂公主所想只是痴人說夢,最後便是這樣的教習女官了,安樂公主遇到了她。
似乎冥冥之中皆有天定,天時地利人和,為安樂公主創造了一個機會,又適逢她有這樣的想法,所以裴宗之並不以為這是不可能的。
“你還記得裴家當年退居江南的原因麼?”沉默了片刻,裴宗之不知為何,再一次提及了舊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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