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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的信!”一封信被扔到了桌上,以蠟封口,沒有劃開的跡象。
黃石先生百無聊賴的蹲在一邊,看向自己駕著一輛不知道哪裡來的牛車,光禿禿的連個頂棚也沒有的,手裡抓了根竹竿,脫了鞋子,雙腿盤在牛車上的人。
一身樸實的短打,一旁幾捆沾著泥土野菜,要不是那張臉太過特別,真不知是哪裡來的山野閒人。
“你不是說去遊山玩水麼?”黃石先生繞著他轉了兩圈,“這麼個玩法?”
“來生,做個農夫也不錯。”裴宗之從牛車上下來,“這幾天我玩的很高興。”
“你高興,你最高興了。”黃石先生翻了個白眼,敲了敲桌子,“你的信,我可沒有看人書信的習慣。上一回看了你的信的裴羨之險些被你掐死了。”
“你……我不會。”熟料裴宗之竟然來了這麼一句。
黃石先生有些驚訝,激動過後就直接開口發問了:“為什麼不會?是因為你我有交情麼?”
“你不如裴羨之,裴羨之練武強身健體,你一個不小心就……”
黃石先生默然,裴宗之還知道有時候話說到一半就可以了,倒是越來越像普通人,只是滿臉的嫌棄卻是藏不住的。
算了,不與小輩一般見識,他走到一邊去了。
劃開封口的蠟,將信紙取出來,信上的字跡十分潦草,而且是不同尋常的紅色,裴宗之伸手摸了摸:是硃砂!看樣子是情急之下寫的。
信上也沒寫什麼,只是說那幾日他們遇襲的遭遇,殺手來的密集,卻一波不如一波,彷彿狗急跳牆了一般。還有那些殺手的功夫路子也有些奇怪,彷彿是偷學護龍衛的功夫而來。
信的內容東一句西一句的,彷彿想到什麼寫什麼,都是路上的見聞,卻並沒有說個所以然來。只是將這些事情一股腦兒的擺到他面前,告訴他,讓他去猜測。
就像出了一道題,讓他自己來解一般。
倒是有意思。
偷學護龍衛的功夫,是說殺人的人跟宗室有關麼?狗急跳牆?何人會因為這樣三個老弱者病殘者入長安而狗急跳牆?一切彷彿都在指向一個人——延禮太后。
但是,她告訴他這個訊息做什麼?只是單純的想告訴他嗎?當然不是。雖說這一路兩人關係有所改善,但顯然並沒有到這般要好,事事交待的地步。
她想讓他查延禮太后,她覺得延禮太后身上想必還有不少旁人不知道的訊息。
裴宗之將信紙疊的整整齊齊的收好,能在這一場棋局露面的人都有些秘密。
每個人都有秘密,所以他也不例外。
他想,延禮太后最後的秘密應該就是那個秘密了,這個秘密中有實際寺的存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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