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方丈,這裡為什麼要叫做心猿古剎。”
“為什麼要叫做心猿古剎啊。”禪房中,記空方丈半仰著臉,看著李玄逸。
“之所以要叫心猿古剎,那是因為每個人心裡都有一隻猴子,時不時的上躥下跳,安靜不下來。
我們古剎要做的就是定下心猿,安靜下來。
心猿古剎,僅此而已,沒什麼特別的含義。”記空方丈笑著說道。
現在,李玄逸腦海依舊都有記空方丈幾日前的半張苦笑臉。
是的,心猿古剎沒有什麼特別的含義。
心猿古剎就是心猿古剎,不需要解釋。
被打成數萬丈深淵的心猿古剎中,李玄逸踏著虛無的屍體上升空。
心猿古剎的人去完了,他要履行與記空方丈的承諾。
替記空方丈去殺一場……
他救不了心猿古剎老佛僧的生命。
這些老僧佛死志早已經萌生,一開始就是耗著自己的本源在戰鬥,不然他們連這些人的一合都承受不住。
他們意念中所祈求的,不過是陪著心猿古剎一起消逝。
這是他們僅有的願望。
而這個願望,李玄逸無法阻止他們去實現。
這亦是對這些老佛僧的尊重。
“現在,古剎的人走了,我替方丈,誅殺爾等。”
李玄逸的話響徹萬里大地。
他並不生怒,怒的是記空方丈。
記空方丈原本應該是在他來到這裡後的第七天才坐化,但他在第五天卻坐化了。
甚至還將自己死後的異象壓制了兩天。
原因便是記空方丈最後的力量化作了“怒”,轉移到了李玄逸身上。
人間佛並非不怒, 他的怒只不過沒有展現。
天際, 那是站立的大修者皺起了眉頭,看著從心猿古剎萬丈深淵中走出的人。
一個白衣男子。
男子看起來俊秀異常, 微微儒雅。
但其全身卻有著無數的紅色煞氣溢位,腳踏過之地,一股股黑色霧瀰漫。
黑霧之中有著粘稠的髒水,髒水之中有著萬千的佛影。
但那已經不能稱之為佛影, 而是面目可憎的魔佛。
驀然, 四方天穹站立的大修者一怔。
他們看見白衣男子嘴角微微勾起,似是在笑。
這有著強烈的反差!
只因他生的太過俊朗,但瞳孔卻是血紅色,且渾身散發的煞氣如同魔物, 還露出了一個略顯偏執的笑容。
提起純鋼劍, 李玄逸看著劍身反射出的自己同樣一怔。
他的瞳孔已經成了紅色,還露出了一個偏執的笑容?
李玄逸望著天穹的打修者,他明白了。
原來, 這就是記空方丈具體的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