長樂將與劉津芮見面的過程大致講了一下,隱去了劉津芮在山門口與她說的那席話。
長樂並非有意隱瞞,憑她的直覺,母后若是知道劉津芮說的那席話,一定會生氣。
母后現今身子沒大好,長樂不想讓她為此憂心。
皇后沉默片刻,說道:“母后知道了,你也累了,先下去歇著吧。”
長樂起身道別,退了出去。
劉尚宮見皇后臉色不好,擔憂的叫道:“娘娘!”
皇后抬頭看向劉尚宮,說道:“你瞧瞧,承乾宮那邊,已經將主意打到長樂身上了。”
劉尚宮點點頭,“這一點,娘娘不是早就料到了嗎?
昨兒,娘娘還說這事來著,咱們也早做了準備。
而且,最最主要的,剛剛聽公主所言,公主並沒給劉三公子好臉色。
這事兒,只要公主站娘娘這邊,主動權就在娘娘手裡。”
皇后嘆口氣,說道“長樂是本宮養大的,本宮明白長樂的性子,本宮不擔心這個。
本宮是對國公府很失望,失望至極!”
“娘娘……”
皇后抬了抬手,阻止劉尚宮繼續往下說,“你別勸本宮。”
劉尚宮張了張嘴,話沒有出聲。
皇后接著說道:“說起來,還是承乾宮那位命好,有個處處為她著想,幫她助她的好孃家。
再看看本宮,國公府給本宮什麼了?
從本宮嫁進王府起,他們哪一回開口,不是討要好處?
他們除了討要好處外,他們給過本宮什麼?”
這話,劉尚宮是真不敢接,侍立在邊上,垂著手聽皇后數落。
不怪娘娘難過,她深知娘娘的不易。
這些年,她近身伺候在娘娘身邊,親眼目睹了國公爺,國公夫人一回回的向娘娘討要好處,為國公府以及國公府沾親帶故的親戚。
皇后長長的嘆口氣,說道:“罷了,本宮早與太子說過,國公府那邊是指望不上的,一切,只能靠自個兒。
這就叫,沒有希望就不會失望吧。”
見皇后心灰意冷、失望透頂的樣子,劉尚宮跟著難過,只覺心裡堵得慌。
“娘娘別難過,想開些。娘娘還有侯夫人,太子殿下還有侯爺,石世子他們,侯夫人與石世子也是娘娘的至親。”
皇后點點頭,“你說得對,本宮還有容兒,太子還有樂哥兒他們。讓人去侯府傳個話,請侯夫人明兒進宮來陪本宮說說話。”
劉尚宮欠身應下,“是,屬下明白。”
明苑,晚飯後,寧蔚陪錢老夫人與姜老太太說了一陣話,等兩位老人回房歇下,才與魏源、胡銳去往書房。
剛出門,一陣寒風吹來,寧蔚不由得打了個寒顫,才想起自己忘了穿斗篷。
“小姐,穿上斗篷再出門。”棗花的聲音在身後響起。
寧蔚轉身進屋去披斗篷。
寧蔚再出來,見魏源站在廊廡邊仰頭望天。
“魏叔,今兒這般冷,今晚是不是有雪?”
魏源回頭看向寧蔚,說道:“這天,暗得微微發紅,定是有雪的。”
胡銳接過話來,“今年的冬天不但來得早,還比往年冷。”
寧蔚仰頭看看天,收回目光,轉頭對棗花道:“讓人往姨祖母,祖母,兄長屋裡再添個火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