沒哭?沒哭眼睛會腫?
胡銳想懟回去,見寧蔚的臉沉得難看,知道她還在氣頭上。
於是將到嘴邊的話嚥了回去,改口道:“行,既然只是哭腫的,那就不用藥了,做些冷敷就好,青竹去取些冷泉水來,用冷泉水給小姐做些冷敷。”
青竹曲膝應下,“是,奴婢明白。”
胡銳雙手抱懷的靠站在衣櫃邊,帶著幾分試探的問道:“小姐這是怨老夫人,生老夫人的氣了?”
“沒有!”寧蔚脫口說道。
她怨祖母嗎?雖然她嘴上不承認,就今日之事,心裡對祖母是有怨氣的。
寧光焰跪到家門口,祖母一定接到了下人的稟告。
祖母為何遲遲不表態?而任寧光焰在門口跪著。
他們回來時,門口已經聚了不少看熱鬧的人。
也就是說,在他們回來之前,寧光焰已經跪了一會了……
胡銳見寧蔚眉頭緊皺,雙手緊握,知道自己猜對了。
寬慰道“寧員外郎畢竟是老夫人的兒子,天下父母心,站在老夫人的立場,到也可以理解,小姐不必生老夫人的氣。”
寧蔚惱火的接過話來,“我沒有生祖母的氣,我只是為兄長難過。
秋闈,多麼重要的考試?陸二哥,楊四哥,江四哥他們參加考試,
秋闈前半個月開始,府裡上上下下,皆圍著他們轉。
府裡的下人,連說話都不能大聲,生怕影響到他們了。
兄長呢,下場之前不敢掉以輕心,時時得打起十二分精神,提防著,別掉進趙氏的圈套裡……
再有,別人家孩子高中了,全府上下歡天喜地,喜氣洋洋。
兄長高中了呢,回到家裡,等著兄長的是什麼?是糟心的人、是糟心的事。”
寧蔚越說越氣悶,越說越委屈,心底的怨氣越來重……
自己與兄長命苦,生在這樣的人家,她能怨誰?
她誰也不怨!她只為兄長難過,為自己難過。
寧蔚感覺心裡堵得慌,接過慧依遞過來的帕子抹了把臉,將帕子遞迴給慧依。
“慧依去給祖母稟一聲,說我有事出去了,今兒不在家吃飯,吃飯不必等我。”
接著,寧蔚轉身對胡銳道:“先生,陪我出去一趟。”
說完,寧蔚先一步往外走。
胡銳有些沒反應過來,見寧蔚往外走,趕緊追出去問道:“嗯?出去?去哪裡?需要備車嗎?”
寧蔚被問住了,去哪裡?
去哪裡都行,只要出去走走,無所謂去哪裡。
拿定主意後,寧蔚說道:“備吧,讓徐炎趕車。”
胡銳快步越過寧蔚,“行,在下先去讓徐炎備車。小姐後面來。”
寧蔚說道:“多謝先生。”
胡銳有些心痛的看看寧蔚,說道:“咱倆之間,用不著這個謝字。”
寧蔚笑笑,沒再接話。
胡銳看一眼寧蔚,轉身快步離開。
寧蔚放緩腳步,慢慢往外走,堵在胸口的悶氣散了不少,但胸口還是隱隱發痛。
寧蔚走到外院時,徐炎正好將車趕過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