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願?
德里西眉毛微挑,詫異地望著這個還不足他胸口高的少女,彷彿在看一個明知會戰敗,還主動要求上場戰鬥計程車兵。
看來原先是小瞧她了……這傢伙不光傻,還傻的無可救藥。
“留下對你就這麼重要?”
“是。”
“理由?”
這倒是把遊然難住了,她只是按照系統的指示行事,系統讓她留她就要拼命完成任務,如果要問她自己意願的話……
遊然下意識地摸向貼身存放的平安符,眼神飄向遠方,夾雜著無法化解的惆悵。
“我只是,想找個地方,睡覺,吃飯……平安活著。”
“畢竟,我已經,無家可歸了。”
說到這裡,她哽住了,似乎再說下去,聲音就要被今夜的細沙磨碎。
看著那暗淡的雙眼……德里西悄然撐住了桌沿,感受到久違的心悸再次來襲。
這次的心悸來的並不洶湧,但那種隱隱的陣痛感,總能在他以為即將恢復之時,打他一個猝不及防。
他冷不丁想起之前心悸時,那隻安靜陪在他身邊的白貓。
他們都誇它美麗的異瞳像墨爾河裡剔透的晶石,說那象徵著它古老的血統,波斯……但他只覺得它該死,因為它是納西莎養的貓,和他一樣,都是他那位膚淺未婚妻的附屬品。
所以他在臨走前一天,放走了它,並高興的得知納西莎為此哭泣了一整夜。
那幾乎是他前半生中數一數二的開心時刻,雖說現在想來,他是有點後悔的……
他應該將那隻貓留在身邊。
它的毛是那麼的柔軟、舒服,起碼在他心是痛的時候,能讓溫熱的茸毛填滿他手心。
……感受到手心幻想的餘溫,德里西回過了神來。
冷汗已順著額頭浸到了眼裡,他只覺胸悶的厲害,而此時少女耷拉的毛耳朵就在眼前。
他定定地望著那手掌大的耳朵,毛絨的耳廓,彷彿看到了納西莎那隻白貓的放大版。
一眨不眨地盯了片刻,德里西猛地移開視線,有些不情不願地宣佈道
“……你贏了。”
“誒?”
對面遊然傻愣愣地看著他,還沒反應過來。
“看在波斯的份上……”德里西喃喃自語道,“反正她是自願的,不用白不用。”
遊然只聽到了後半句,還以為他看中了自己的“免費”,於是她醒悟過來立即附和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