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川難以置信地看向自己不近女色的上司,最後什麼都沒說,照他的要求辦了。
半人高的浴桶被抬進屋內,大門闔上,只餘二人。
遊光蒲趴著,上半身還纏著拂塵,一雙眼迷茫的望向房中的浴桶。
水霧繚繞,隨著血衣層層剝落,絲絲纏在那人身上。
“咳咳……別看了。”
水桶裡的賀宴清察覺到背後傳來的凝實視線,不自在地側了側頭,只是遊光蒲害羞的情緒早在藥物的影響下蕩然無存,依舊一眨不眨地看著他。
賀宴清無法,只得快速擦拭身體穿好衣服。
他簡單套了件白色中衣,腰間衣帶輕束,煙霧凝成的水珠墜落,令披在身後的烏髮輕微搖曳,一走一行間透出風流之姿。
見他朝自己走來,遊光蒲的臉越發燙了起來。
她其實一直都知道賀宴清好看……打從第一次在昭獄驚鴻一瞥,她便被那逼人的光華所震攝,但直到今日她才訝然發覺,他原來不光皮好看,骨也好看。
如將那白袍之下的身軀拆開來,便是個孤勇的勇字。
間架舒意,上緊下松,殘損的傷痕壓轍入膚,早已同化成了野性的一部分,歷經千瘡,生出不自知的人慾來。
等他解去自己身上束縛的拂塵,遊光蒲立即“嗷嗚”一聲撲過去,窩在他頸窩,細嗅那熟悉的腥甜之氣。
那縈繞她多年的夢魘氣息,在他身上卻教她格外安心,熨帖著她心臟起伏的邊角,柔軟的陷入瀰漫他氣息的沼澤地。
感到脖頸處傳來的氣息,賀宴清的聲音頓時啞了半截。
“……你是小狗嗎?聞本座做什麼?”
“嗚嗚嗚……你好香,我忍不住了……”
被藥物控制的遊光蒲,早將禮儀尊卑拋到九霄雲外去了。
“……忍不住也得忍著。”
賀宴清冷著臉,一把托起埋入自己脖頸的遊光蒲,捧著她的臉,用沾了水的溼巾替她擦去臉上的血跡,露出下面一張瑩白的小臉來。
此時的遊光蒲雙頰通紅,眸中薄霧漸起,如一朵冬日裡盛放的紅梅,開的剎是動人。
這一刻,賀宴清清楚地聽到了自己的心跳聲。
“還認得清本座是誰嗎?”
那語氣狀似無情,卻帶著一絲不為人知的怯意和緊繃。
果然遊光蒲聽了他的話,腦袋一歪,眸底逐漸生出些痴氣來。
“對呀,你是誰……”
她喃喃說著,探出一根指頭去夠賀宴清的眉眼。
細白的指尖一一劃過他冷峻的眉梢,烏壓的睫羽,下垂的眼角,又沿著挺立的鼻骨往下……最後她痴痴地笑著,點了點他的鼻尖。
“你還能是誰……你不就是賀宴清嗎?啊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