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彥臣沒有吭聲,不知道他聽到這話什麼反應。
戴鈺便繼續循循善誘地解釋道:“你看的太久了,錯把她當成了自己,才會輕易嚮往那些不屬於你的自由。”
“別裝作很懂我的樣子。”許彥臣終於按奈不住,打斷了對方肆意的發言。
“總之不管你怎麼否認,都掩蓋不了我們是一類人的事實。”
戴鈺輕笑著,湊到他身邊說道:“我知道你在渴望什麼……但她不值得,何況干涉她的自由也並不能減緩你自身對自由的渴望。”
許彥臣也笑了,不知道是被氣笑的還是如何,他順著對方的話問道:
“……那你覺得我該怎麼做?”
戴鈺幾乎是立即做了解答。
“不然你考慮考慮我?”
“只要你說可以,我就一直陪著你,呆在屬於你的世界裡,怎麼樣?”
她的聲音意料之外的誠懇,沒有絲毫的羞恥心,也許羞恥心對她而言就是毫無用處的東西,達到目的才是第一位的。
遊然忍不住打了個寒顫……她要是知道這傢伙早瘋了,說什麼也不會答應和她一組蒐證的。
錄音裡出現了片刻的停息,眾人的表情都很精彩,誰都不知道面對這樣露骨的邀約,許彥臣會如何回答?
然而事實證明,能允許戴鈺在自己身邊待這麼久的人,也不會簡單到哪裡去。
“藍鳥說我的世界很黑暗,你不怕?”
許彥臣巧妙地避開了對方的話,用調笑的語氣丟擲了新的問題,遊然能感到他那種發自胸腔的笑意,像提線般牽扯著戴鈺,牽引著她像個跳樑小醜一樣登臺表演。
“我和許遊君不一樣。”
遊然的心裡傳來了“咯噔”的一聲,二人的對話裡第一次明確提到了她的名字。
戴鈺咬著牙,一字一句地說:“我和她不一樣,她一出生就開在暖陽裡,但我不要光也能活。”
“看來你對她不太瞭解,對我也不太瞭解……”
許彥臣已經對戴鈺的話徹底失了興趣,“我認識的許遊君從來就不需要光,因為她自己會發光……她也沒有出生在暖陽裡,出生在暖陽裡的人是我。”
戴鈺顯然被他維護許遊君,那無孔不入的態度給氣到了,語氣也冷了幾分。
“照這麼看來,你和我一樣也很可悲呢。”
“曾照亮你的光,如今卻不肯再分一絲光亮給你,我跟倆之間,到底是誰更奢望誰一些?!”
對於戴鈺的無理取鬧,許彥臣並沒放在心上,他拉開了房間的門,朝對方下了最後的逐客令。
“……如果這麼說能讓你心裡好受些,隨你怎麼想吧,現在你可以滾了。”
遊然和胡安琪心有靈犀地對視了一眼,都想起許彥臣跳樓前,曾和戴鈺吵過一架,那會兒他同樣說過讓她滾的話,還被胡安琪給撞見了。
後面就是一段急促的腳步聲,和用力的關門聲,估計是戴鈺被氣走了。
再然後就是昨日聽過的那幾段對話,在戴鈺之後,分別以許遊君、梁宥維和胡安琪的順序,一一出現。
其中,梁宥維到胡安琪的對話間隔時間有點長。
按照胡安琪本人的說辭,她當時並沒有想去找黑鳥,是梁宥維特意找上門,想請她做蛋糕,並讓她分別將蛋糕送去,順便探探眾人口風,看有多少人晚上會來參加宴會。
遊然:“那你去送蛋糕的時候,大家都在家嗎?”
“都在家,不過……”
胡安琪小聲說道:“……彥臣表弟的蛋糕我是最後送去的,因為他家離我最遠,我覺得很有可能在送蛋糕的途中,有人在裡面下了蝶毒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