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,什麼?”
這下游然徹底不淡定了,她瞬間立起身子,面朝著許彥臣雙膝跪地。
“你知道你已經……死了!”
她從上到下把許彥臣摸了一遍,弄得許彥臣有點發癢,“可是你,現在摸上去和活人沒區別啊……”
許彥臣看著她有些失落的表情,好奇地問:“那你想象中我應該是怎樣的?”
“額,”遊然不好意思地撓撓頭,“其實我以為你會變成透明的……然後在空中飄啊飄的。”
“哎,那抱歉要讓你失望了,”許彥臣笑著伸手摸了摸遊然的頭,“我飄不起來……也許我命中註定了是永遠不能站起來的吧,不管是活著的時候,還是死了。”
永遠不能站起來……
這句話說的輕飄飄地,落在遊然心上卻如同被人扔了一個炮仗,還是悶聲不響的那種,怪難受。
她一把就伸手捧住了許彥臣的腦袋,對上了對方有些錯愕的眼睛,堅定地說:
“不管你能不能站起來,不管你是活著還是變成了阿飄,你都是我遊……許遊君的弟弟!”
許彥臣愣了一秒,然後慢慢笑彎了眼睛,在半遮半掩的細碎劉海之下,顯得越發的美而不真。
“……謝謝,這恐怕是我這輩子聽過最好聽的一句話,希望我下輩子還記得。”
許彥臣向下看了眼遊然的手,“但可以先鬆手嗎,姐姐?我的可不想死了還要被暴力對待。”
“嗷嗷,sorry!”
遊然連忙收回了她掐著許彥臣臉蛋的手,尷尬地笑了一下。
“……那你死了,還有沒有感覺啊?我捏你的臉還會疼嗎?”遊然好奇地問道。
“沒有感覺,”許彥臣有些嘲諷地笑了一下,“我在真正死亡的一刻就沒有感覺了,只有記憶存活了下來。”
他用手指點了點自己的腦袋,然後看向了周圍。
“包括這裡的一切,都是我用記憶構建出來的,只是恐怕要不了多久,這裡也會消散。”
“因為我的記憶正在逐漸消失。”
遊然一下就緊張了起來,追問道:“那你還記得什麼?殺害你的兇手還記得嗎?”
在遊然關切的目光下,許彥臣遺憾地搖了搖頭。
“……我實在,想不起來了,我當時迷迷糊糊地……到底,那時候發生了什麼?”
他有些自暴自棄地用指甲掐著自己的膝蓋,眉頭時而皺起時而放下,很是痛苦。
“我不問了,你別逼自己!”
遊然把他的手從膝蓋上移開,握在自己的手裡,對著他的眼睛,認真地說:
“別想那些事了,就好好待在這裡,有姐姐在,姐姐會幫你找到兇手的。”
話一出口,遊然自己都愣了幾秒,覺得有些不可思議。
她什麼時候這麼母愛爆棚了?這要擱以前,跟她不相關的人她是話都不會多說一句。
媽呀……這才到第五個世界她就敢給人承諾了,真是長能耐了。
“嘶——怎麼突然有點胃疼?”
遊然捂住了自己的胃,覺得腦袋也開始暈起來,最後她只記得許彥臣一臉關切地朝她靠過來……
然後她就醒了。
“……楚雅馨!”
她是說怎麼會在夢裡胃疼,原來是楚雅馨睡覺不老實,一腳踢到她的胃了。
而且這傢伙還恬不知恥地把頭往她懷裡鑽……真是,要不看在她是個女孩的份上,早就把她踢下床了。
“你的腳,你給我起開!”
被吵醒的楚雅馨迷迷糊糊地揉著眼睛,撐起上半身看著遊然,“唔……發生什麼事了嗎?”
“難道是螞蟻來了?兇手來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