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當以諾拿著買好的麵包趕回來時,座椅上已經沒人了。
他慌了下神,不過很快鎮定了下來,找列車員問了情況。
“……小女孩,啊是有一個,”列車員如實說道:“她剛才自己走了,我問她去哪,她說是去找你,我便沒管。”
“……她自己走的?”
以諾眯起了眼睛,她一個人人生地不熟的,而且剛剛還在睡夢中,怎麼會突然說去找他?
難道是想離開他?
不可能,他確定遊然已經非常依賴自己了,不可能自行離開。
以諾冷著臉走到遊然之前坐過的座椅上,仔細觀察了一會兒,果然發現有一種非常微小的灰色粉末漂浮在空氣中,他計算了一下粉末的高度,發覺與遊然的身高一致。
……難道是精神素外洩?以諾用指尖輕輕勾過一粒,放在鼻尖聞了聞。
是甜甜的遊然的味道,可又交雜了一讓他種討厭的氣味,似乎是很多人的精神素混合而成的,充滿了雜質。
以諾的眉頭不爽地皺了起來。
確定了氣味的構成,以諾的腦中自然出現了一條氣味的線路,他隨著這條路走到了站臺的邊界,然後縱身跳了下去。
滿地的碎石子,以諾邊走邊撫著一旁低自己兩個頭的灰色粉末,確保線路的準確。
又走了一會兒,前方的線路明顯向下彎曲了一下,以諾連忙走過去,發現地上有一個大石頭和一個小腳印,他不禁又好氣又好笑。
……這小傢伙居然還給他摔了一跤,她難道是閉著眼睛走路的嗎?
以諾緊了緊拳頭,不覺加快了腳步。
……
另一邊,沉浸在夢中的遊然感覺自己走了好久好久,她的紅燒肉早就不翼而飛,周圍也不知何時變成了大片的人群。
那些人嘰嘰喳喳的說著些什麼,她則畏畏縮縮地在人群中穿梭,似乎在尋找出口。
可奇怪的是這些人不斷的聚眾,又分離成新的群體,像一個隨時變換的迷宮,讓她怎麼也繞不出去,如果她想擠進那些群體中間,那些人則會立刻分散。
遊然想停下來,但她的腿好像已不屬於自己,只是機械地向前走著。
就在她以為自己人生無望的一刻,突然從天而降一隻手,攬著她的肩膀走了出去。
“謝……”
她剛要道謝,一轉頭便看到了那隻手的主人。
一個有著冰藍色眼睛,和金色頭髮的男人。
就是這個人殺了自己……死亡那一刻的絕望與恐懼瞬間湧上她的心頭,但她卻感到自己的手與對方緊握,甚至眼裡還湧出了感謝的淚水。
怎麼會……這樣?
她的手抓的越撈,內心的恐懼便越深,終於在這場肉體與靈魂的割據中,她的靈魂站了上風。
然後,她便醒了。
這下是真的醒了,遊然瞪大雙眼環視四周,發現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哪裡。
她的手被綁在身後,嘴裡塞了塊布條,周圍是陌生的紅牆,牆上噴濺有大量的血跡,這讓她感到了巨大的不安,眉心也開始疼痛。
但她聽到牆邊傳來了腳步聲,立即閉上了眼睛裝作還在昏睡。
“……你終於來了,帶了我要的東西沒有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