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恢復了幾天之後,遊然已經可以勉強下床走動了,只不過還是會有頭昏和胃痛的情況出現。
她從小護士口中得知,被救的“橋”也在這件教堂裡,為了防止再次出現特殊情況,他們被全部安置在了另一邊的房間。
遊然想過去那裡找以諾,但是小護士看她看得嚴,導致她只能乖乖呆在床上休息。
再這樣下去她就要發黴了……不行,今晚摸黑也要進去瞅一眼!
於是當天晚上,說幹就幹的遊然捂在被子裡,等周圍的人都睡熟後貓著身子翻下了床,一點點挪向門口。
突然一道手電筒燈光掃了過來,嚇得她差點驚撥出聲。
“誰在哪裡?”
對方頓了頓,然後往前走了幾步似乎想一探究竟,遊然連忙一個翻身滾到了臨近的床下,不知道是不是她眼花,她看到垂下的白色床布上有條貓尾巴一閃而過。
“你還在那邊看什麼?快查完房,好回去睡覺。”
“好的,馬上!”
查房的人又用手電筒四處掃了掃,見病人都躺在床上睡的好好的,才撓著頭走了。
遊然又等了一會兒,才從床下鑽出來,繼續貓著腰開始探索。
夜晚的教堂怪嚇人的,繪著聖戰的穹頂無情地籠罩在上空,樹影光怪陸離地投射在走廊的圓柱上,即使此刻路上空無一人,遊然也是左顧右盼地走了十五分鐘才找到“橋”所在的房間。
也許是這具身體是“讚頌者”的緣故,她一走到面前的房間時心裡就有了判斷,這似乎是一種天生的直覺,讓她敏銳地感到門後有一陣巨大的精神共鳴。
遊然深呼吸一口氣,手緩緩攀上了門把手。
“咯——吱”
門開了,她小心地朝裡探出頭。
門內和她所在的房間幾乎佈置的一樣,也是整齊地擺放著一排排的床,只不過間距更大一些。
對了,要趕快找人,免得被查房的發現了。
遊然又像之前一樣躡手躡腳地往裡走,房裡有些黑,她就摸著牆面一路往裡走,但是走著走著她忽然發現了一個大問題。
這裡這麼黑,她總不能為了找以諾把每個人的被子都掀一遍吧?
等等,要是她掀完一遍後發現以諾不在裡面,豈不是更尷尬?
陷入自我世界的小白兔完全沒有意識到,自己已經身處危險之中了。
這裡的人早在她進來的一刻就醒了,等她一步步走進更深更易捕捉的位置,便開始蠢蠢欲動了。
灰色的氣息從不同的床上逐漸發散,這些灰色雖形態各異卻同時朝著遊然的方向在蔓延。
是錯覺嗎?總覺得周圍有什麼在動。
遊然眯起眼睛朝黑乎乎的房間看了半天,發現確實有什麼灰色的東西在地上湧動。
遊然:這是啥?難道是手榴彈的煙霧?
豬豬:……大姐,給你個提示,快跑。
幾乎在豬豬說完“快跑”的瞬間,遊然面前的煙霧陡然升高了一米,她哪還敢再看,頭都沒來得及扭,腳先跑了再說。
遊然:這東西是啥哇,這和我原來待的還是一個世界嘛!
豬豬:這些都是精神素的實體化,畢竟換了身體,你看世界的方式自然也不同了嘛,恭喜你現在可以用最真實的視角看生活了~
因為遊然直接的舉動,房間裡其他人便也不在遮掩,有的甚至坐起身子直勾勾地盯著她,像在看一塊上好的肉。
“……這,這都還是人嗎?”
遊然漸漸心生絕望,她被這些瘋狂的人逼入了死角,門已經離她越來越遠了。
對了,她還可以跳窗!
她大眼一掃,發現離自己右手十米遠的牆上就有一扇窗,太好了!只要踩著靠牆的那張床,就能逃了。
她立即向右轉,來了個加速衝刺,還有八米,五米……她想象著自己等下到了床邊,右腳踩著往上一跳,就能夠夠到窗戶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