保時捷此時的酒早就全醒了,他顫巍巍地指著面前一張張幼小的臉孔,嘴巴張的幾乎能吞下一整個雞蛋。
“這這……不會全都是……?你要用這種方法把我運走?!”
遊然有點想在他聒噪的腦袋上來上一下,事實是她這麼想也這麼做了。
“親,眼睛一閉一睜就好了哦。”
等一解決完保時捷,原先瑟縮在旁邊的孩子們立馬上來,把保時捷的頭部用一種特殊的材質裹緊,抬到一個簡易推車上,然後又繼續回去瑟縮了。
遊然:……這業務有些太熟練了吧?
瑪麗走上前來小聲說:“您別介意,我們是怕等下轉移之後這位先生會身首異處,所以要先處理一下。”
遊然:“那我也需要這樣來一下嗎?”
瑪麗:“您接受過一系列的精神訓練,所以不需要。”
足夠強力的精神素會在現實中構建出一條通道,雖然看不見,但可以用專門的儀器檢測出精神波動,當有不是“橋”的人透過,很容易受到精神素的排斥,所以要用帶反射材質的東西防護頭部,確保能安全透過,而遊然長期接受組織的精神訓練,是不會被輕易攻擊到的。
此時以諾已經走到了地下室的牆邊,他從懷裡掏出了那根紅色蠟筆,伸長手臂在牆上畫了一個紅色的半圓當門,然後又畫了一個小圓當做門把手。
二十多個孩子便走了上去,分別把手搭在“門”的四周,開始進入冥想。
以諾往後退了幾步,彷彿有實質的黑氣在他周身凝結出兩片巨大的羽翼,遊然雖然看不見,但她注意到孩子們忽然都害怕地離開他很遠。
“以靈魂為契,慾望為枷鎖,”
“棲身罪惡之地的人們,我將為你們開啟自由之窗。”
以諾的聲音格外低沉,低垂的眼眸閃現出詭異的紅色,他緩緩舉起手臂,在空中劃出奇怪的弧度,就像在指揮歌曲似的。
“請現身吧,諸位。”
他的話音剛落,遊然就感覺全身的雞皮疙瘩都冒了出來,似乎角落裡有人在低語,輕聲呼喚她的名字。
“不要去聽,孩子。”
瑪麗溫暖的手撫上了遊然的耳朵,遊然頓時守住了心神。
她看不到的瑪麗身邊正緩緩升起一股白氣,將以諾的黑氣阻隔開,最後甚至將整個房間的氣系都籠罩了起來。
瑪麗:“我將地下室與外界阻隔了,外面的人應該不會探查到我們的氣息,但是就怕萬一,還希望小姐可以守在門口,防止外人進入。”
“好。”
遊然撥開長裙拿出準備好的手槍,看了一眼以諾還安然待在原地,便推開門出去站崗。
……快了,只要熬過最後的十幾分鍾,就可以回首都見到昔日的同僚了。
走廊沒有開燈,四周安靜的沒有一絲聲響,遊然握著冰涼沉重的槍,滿手都是汗,她感覺自己的神經已經崩成了一根線,如果再有什麼風吹草動,她很可能就要奔潰了。
可偏偏在這個時候,她卻聞到了那股熟悉的金屬氣味。
她的大腦還沒有下判斷,身體已經先一步做出了反應,瞬間轉身把槍指向了味道傳來的地方。
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,對方沒有動,遊然也沒有動……直到一根菸蒂抽完被扔到了地上。
“……你身後那扇門裡有什麼?”
路易斯抬腳碾碎了腳下的菸頭,露出牆後的半邊身子,用他那雙冷冰冰地藍眼睛審視地看著遊然。
遊然沒有說話,她悄聲無息地虛扣上了扳機。
“你平時就對上司這個態度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