遊然哭著哭著就睡了過去,等到她再醒來的時候,已經到了半夜。
遊然:豬,現在幾點?
豬豬:現在才晚上三點,你還能再睡會兒。
遊然:不睡了……
她看了一眼隔壁空蕩蕩的床鋪,披上一件外衣,就出了房門。
她忽然想起小桃之前的話:
“我獨自跑到山頂上哭……然後遇到了一個大好人。”
如今的蘭若寺已經落寞,那位好人估計也不知所蹤了吧……
遊然攏了攏外衣,環抱雙臂看著山間的月夜。
……來這裡已經多久了?
唔,第一個任務只花費了七天時間,算起來也不算太久吧……可為什麼感覺好漫長呢。
遊然伸出雙手,緩緩捂住自己的眼睛。
太討厭了……那個一路帶他走來的人,明明就不是她啊。
真正的她才不過跟他認識幾天而已,可她為什麼還是會難過,還是會因這具身子的記憶而牽絆情緒呢。
她失神的看著蹲在地上,手腕上衣袖輕微滑落,露出了一隻紅色小魚,它似乎能感應遊然的心情,此時也病懨懨的浮在水裡,不願意遊動。
“夜裡涼,施主還是快些回去吧。”
遊然一聽就知道跟她說話的人是慧光。
她抬起頭,吸了吸鼻子,“大師這麼別勸了,我今夜是註定要獨享這美景的。”
只聽一陣衣物摩挲的聲音,慧光已經走到了她的身邊,躬身坐在了她的旁邊。
“……”
遊然搞不懂他要幹嘛,於是又一字一句強調道:“大師是沒聽明白嗎?獨享美景,是一個人的意思。”
慧光打斷了她的話。
“山上夜涼,幾多危險,我是不會放施主一人在此的。”
遊然無語:“……和尚都像你一樣不會看眼色嗎?”
真是個木頭腦袋,沒看見她正失意嘛,來瞎攪合什麼。
遊然站起身,拍拍屁股打算換一個地方待著。
“……不是。”
慧光的聲音從她身後低低傳來。
“什麼?”遊然扭頭,不知道他沒頭沒腦在回答什麼。
慧光只好又重複了一遍,“其他和尚不是我這樣的。”
他的眼神在月色下格外清澈而無辜,遊然受不住這眼神,便癟了癟嘴巴,一屁股坐了回去。
“你還知道自己和別人不一樣啊,那說明你還有救。”
“不……不是這樣的!”
慧光漲紅著臉,急的兩隻手都擺了起來,“他們都……”
遊然疑問道:“都什麼?”
“都……反正都不好的。”
慧光憋了半天也沒有說出什麼,但是遊然似乎想通了什麼。
遊然:“小桃是你救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