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日,遊然在清晨的日光中自然醒來。
她已經很久沒睡的這麼好了,不光是聽了小桃演奏的緣故,還因為真相里關鍵性那一環,已經被她找到了。
好了,現在案情已經知道的差不多了,是該把思路重新理一遍了。
遊然伸了個懶腰,不緊不慢地起身,換上了一件薄荷綠色的裙子。
她先去找了個小廝,說自己丟了貴重東西,要他把今日出府的人全部扣下,關入柴房,再自個朝著方丈的房間輕輕巧巧地走去。
今日院前當值的正是方丈遇害那夜的侍衛。
遊然朝他點頭示意,問道:“你平日一般怎麼守夜?就站在門口?”
侍衛見遊然主動問他話,臉色微紅地答道:“我們一共三個人,只有我守在門口,另外兩個人以門為起點,朝相反的方向負責巡邏。”
遊然點點頭,如果是這樣巡邏的話,那晚來方丈院子的一共有三個人,分別是春白、阿福和大牛。
春白不可能作案,大牛作為目擊者也已經被她排除了嫌疑,而阿福……不好說。
她接觸阿福的這幾天,發現他一點也不傻,反而很聰明。
可要真是他殺人的話,會在可能的犯案時間裡,留下自己出入過方丈庭院這麼大的證據嗎?
他敢留下證據,要麼是他覺得傻子的身份不容易被人懷疑,要麼就是他故意這麼做,好達成某種目的,而遊然傾向於後者,他是故意的。
不過還有一個之前一直被她忽視了的地方,那就是——在大牛的證詞裡,他最後碰到的那個從方丈房裡出來的女人,究竟是誰?
想到這裡,遊然問侍衛:“你確定那晚只有三個人從院子裡出來了?”
侍衛肯定地點點頭:“我非常確定,小姐,我值班的當晚只看到過那三個人從裡面出來。”
既然如此……那個女人會是小桃嗎?如果真的是她,那她又是如何躲過侍衛的巡邏,從院子裡悄無聲息地進去又出來的呢?
遊然邁步走進了院子,她想象著那晚的瓢潑大雨,以及視窗處方丈的投影,眯起眼睛開始思考。
如果她現在是大牛的話,她剛從侍衛口中打聽到方丈在讀書,但窗戶上看,方丈的身影則是一動不動的,而大牛此時誤以為方丈讀書過於投入,便有些踟躕,不敢進去打擾。
遊然沒有大牛那麼傻,會以為方正在讀書,她確定現在的方丈應該已經死透了。
然後過了一會兒,大牛就看見了窗戶上映出的影子,像千手觀音一樣從方丈身後伸出來,遊然用手指虛空描摹出那個景象,又咬著嘴唇思索了一陣。
……沒有頭嗎?
她快步走進房間,走到方丈桌邊那張椅子旁,仔細觀察了一下。
就是一張和其他房間無異的椅子,普通木質,四平八穩,甚至沒有墊子和靠枕。
她在空中比劃著方丈的大概體型,又坐到椅子上感受了一下,最後站到椅子背後,比了比椅背到自身的高度,隱約有了些猜測。
假設此時房裡除了屍體還有另一個人……就叫這個人小a吧。
那麼換位思考一下,她現在就是小a,屋外的大牛已經被嚇跑了,她現在應該幹什麼呢?
額……不對不對,有些太快了,中間跳過了好多步。
遊然又繞回去,重新咀嚼了一遍剛才的思路,還是重來一次吧。
開頭:她現在是小a,大牛此時就在屋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