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您高看我了,我只是問了些在意的問題而已,並不會斷案。”遊然解釋道。
“噢?”
小山用那雙黑漆漆的杏仁眼天真看著她,看的她有些頭皮發麻。
“可我看,那自視甚高的燕赤霞對你的態度都不一樣了。”
……又是燕赤霞?遊然的眼睛提溜一轉,反正怎麼解釋了也沒人信,不如裝傻。
她一撩裙襬,室內憑空升起了一陣煙霧,嫋嫋間,幾根梨樹枝破霧而出。
最前面的那根樹枝最粗壯,上面繫著一根紅色的繩子,豔豔的,好像在同人招手。
“啊,您這麼一說,我想起來了!”
她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。
“早年間確實有位會斷案的大人死在了我身上,我也因此沾染了一些慧氣。”
她說著指向了那根系著紅繩子的樹枝,“就是這支!您這麼想要斷案,不如我把它折下來送您吧?那位大人的慧氣應該還殘留著一些。”
小山皺著他濃密的眉毛,嫌棄的擺擺手,“慧氣?我看是‘晦氣’吧!收好你的小破枝,不稀罕要。”
“別啊。”
遊然一聽他不要,更加賣力的開始推銷。
“您瞧瞧,這根是蘇州知府崔元詹用來自殺的,保準升官進爵;”
“這根是賜死狄敖大將軍的,雖然他是叛國通敵了,但好歹也是個將軍,保管十八般武藝精通;”
“這根!這根就更厲害了!回眸百媚生的瑜貴妃就是在這消香玉隕的,不來沾沾仙女氣嗎!……”
她這一套說辭下來,以為小山估計會嫌她煩,把她趕出去,誰知道小山聽得直樂呵,還變了包瓜子邊笑邊吃,儼然是一副茶館聽書公子哥的作派。
遊然擦了把汗,瞪了一眼他。
“怎麼不說了?別停啊,口渴了我這有水。”
小山撐著下巴,把臉湊近她,“真沒想到,我的新下屬還是惡煞啊,居然背了這麼多條人命!”
遊然連忙搖搖頭:“誒,哪有到惡煞的程度,不能跟您比。”
小山也不謙虛,默默的望向遠方回憶道:“也是,我這山上早期山匪作亂,朝廷圍剿不下,一次差不多死個五六百人吧。”
遊然:“……”
精疲力盡的從小山房裡走出來,遊然口乾舌燥,只想喝上個幾十碗水。
“遊姑娘!”
……又是哪個該死的在叫她啊?!
她轉頭一看,立馬換上了一副貼心的商業假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