遊然這下問到了點上,春白立馬苦著個臉說道:
“……小姐你是忘了嗎?是你要我去給方丈大師送飯的呀!”
……你別說,她還真給忘了……
昨日方丈回房後一直沒出過門,她才要春白去送了點清粥小菜。
遊然:“額……這確實個誤會,先把她給鬆開吧。”
只聽耳邊傳來一陣嗤笑,像不小心碰到了一塊鼓,悶悶的還有些迴響,她猛地回頭瞪了那人一眼,那人也不生氣,只用彎彎的眉眼對著她,一副賴皮模樣。
庭中春白的繩子已經解開了,她正要退下,就聽到燕赤霞在叫她,於是又折了回來。
燕赤霞:“春白姑娘稍等,我想問問你,昨日進方丈房間時看到了什麼?”
對哦,差點忘了向春白打聽方丈的訊息,遊然立即把注意力轉到了案情上。
就聽春白回憶道:“嗯……昨日小姐命我去送晚飯,我便到後廚端了幾道青菜和兩碗粥,給方丈大師送去了。“
“大概是什麼時候?”燕赤霞打斷她的話。
“如果奴婢沒記錯……大概是申時。”
春白略微思索了一陣,又補充道:“我去的路上還碰上了一陣小雨,便在屋簷下躲了會兒,不過並未耽誤很長時間。”
遊然:豬豬,申時是什麼時候?
豬豬:按照古代的演算法,申時應該是下午三點到五點之間。
燕赤霞點點頭,示意她繼續說下去。
於是春白接著說:“我進房的時候,看到方丈在與他的徒弟講學,反正我也聽不懂,把菜擱桌上就離開了。“
遊然:春白的話如果沒問題,就說明方丈是在申時後死的。
黑山老妖突然說話了:“那他的徒弟去哪兒了?為何今日不在場?”
一旁站著的門房答道:“那位小師傅不知何時離開的,只留下一封書信,說是回山上去通知住持,來處理他師傅的後事。”
黑山老妖:“饒是如此,那小師傅也該先通知府上再做打算呀……罷了,許是他太過情急一時忘了。”
遊然:“那春白先下去吧,換下一個人。”
眾人的視線便落到了下一個人身上。
那是一個面板曬得有些黑的男孩,年齡約莫在十五、六歲左右,手腕雖被綁著,但身子卻坐的很直,看起來十分老實。
“你叫什麼名字?”遊然問道。
男孩抬頭看著她,過了一會才慢慢回答道:“我叫阿福。“
“好的,阿福,”遊然接著問,“你昨日為什麼會去方丈房裡?”
阿福聽完了她的話,把腦袋一歪,慢吞吞地吐出幾個字:“去,找姐姐。”
燕赤霞:“那你是什麼時辰去的?”
阿福又把頭一偏,但這次他皺著眉頭,好像無論如何都記不起,最後居然哈哈大笑起來,弄得眾人云裡霧裡。
這下游然算是看出來了,這阿福就是個傻的。
“阿福!”
此時人群裡衝出來了一個女子,她撲到阿福身旁一把將他摟進懷裡,阿福才逐漸恢復正常。
遊然一看,她不就是剛剛在方丈院裡,被眾人嚼口舌的那個女子嘛!
“想必你就是阿福的姐姐了吧?”燕赤霞問道。
那女子點點頭,淚眼婆娑地說道:“沒錯,我叫小桃,阿福是我弟弟,他是聽到後廚吩咐我去給方丈送茶水,才想著去找我的,他和這件事無關。“
她哭的時間太長,眼睛都腫成了桃子,不過還是能從她身上看出一種柔弱的嬌美,也難怪有人罵她“狐媚”了。
遊然都要被她哭的心軟了,燕赤霞卻還是冷冷地問道:“你弟弟去方丈房中找你,為何你弟弟被侍衛看見了,你卻沒有?”
她摸了把眼淚說道:“因為奴婢……最後沒有去方丈房中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