風伯牙驚訝之餘,忘了自己還有一道神識落在遠處的宋就身上,這一驚一乍,直接給宋就震得氣府不穩,若非關鍵時候猛咬舌尖,只怕又要昏厥過去。
因而,雖然嘴裡吐不出半個字,心裡卻已經罵了無數遍。
蛋疼的故事總會一而再再而三的找上來,宋就也算是經歷過世間眾多“最苦痛”,可是那種來自神魂的刺痛,眼下還是覺著頭疼欲炸。
回過味來的風伯牙,臉上有點掛不住,收回那絲神識,不再去看那邊發生的事,一副我從未參與過的路人嘴臉。沉吟片刻,嘴裡呢喃了幾句,開始就剛才看到的東西開始一波推演,漫長的時光流逝,風伯牙紅著雙眼,悠悠回過神來。起身在大殿裡踱來踱去,又是許久之後一陣一陣嘆息,臉色也莫名的有些難看。
宋就不曉得風伯牙正在為他的前途命運萬般感慨,身上的痛楚漸漸褪去,四肢恢復了些許氣力,他從草地上做了起來,從咫尺物間取出一套洗乾淨的衣裳換上,隨意盤坐在潭邊調息靜養。
這一趟入水,具體的時日多少他自己很難感知,經歷最初的痛楚後,他開始進入一種玄妙的狀態中,可以說是一覺睡到了自然醒。
在水下的時候來不及檢視身體的變化,現在有時間了自然要好好看過一遍,不求多大收穫,只望不要再有惡化下去的趨勢即可。
閉目內視,來到那片靈海草原,被削去一半的小草再次長了出來,一處處小水窪連線成了更大一些的水塘,水草豐盛,不外如是。
位於中心的那株小樹抽出的葉子越發翠綠欲滴,看起來甚是可口。
宋就曾經摘下過一片,見識過它的好,眼下自然捨不得再浪費了。
滿意的從靈海退出,去往那座剛剛搭建了雛形的水宮,運轉流暢,周邊幾處大竅穴異常的開得很好,這次的經驗確實有必要好好總結,以待之後其他幾處開竅時能有所幫助。
金藍二色交織的“血液”沿著經脈流淌,所過之處都彷彿被鍍上一層金色,幾處堵塞地方淤積起的小池塘也有了消失的跡象。
不管怎麼說,這一趟都是不虧了。
宋就滿意的“醒過神”來,估摸著要如何將潭底那尾小魚抓到燒烤架上。
在水下有幾次有意識的時候,他都試圖抓魚,緣何魚兒太狡猾,他醒神的時間又太短,這一場持久戰中他都“疲於應付”,有些難堪。
召出飛劍,滴溜溜懸與潭水中心,轉著圈圈,隨之水面出現一個巨大的漩渦,一步躍了出去,直墜而入。
再次冒頭時,已經過去一個多時辰,以他如今的修為,外加體內那座水宮的支撐,他才得以堅持這麼久。兩手空空,仍然沒有魚兒入手,到底是叫人難過的事情啊。
回到岸上,總覺著應該放棄了,還是去偷了那棵藥,順帶宰了那條蛇,以此彌補在沉月潭的缺憾。
這尾魚,權且作為他對玄清宗這麼長時間培養的補償吧。
因而起身,往那株鉤吻草所在的地方摸了過去。
……
玄清大陣籠罩下的青山佔據了小山山脈三分之一左右的面積,其餘雖然不在這個範圍之內,卻也是觸手可及之地,生人勿近的所在。
如果給玄清宗各處配以環數稱呼,那麼勾欄,無回,玄清三山即是一環之內,十二峰構連起來的大圓圈則等同於二環,再往外面已經開闢出來的“隱峰”差不多就是四環,再外面就是供低階弟子試煉的五環了。沉月潭等幾處新生福地就在這個五環範圍之內。
之所以玄清宗對這些區域近乎是一種放養的狀態,也是有很大道理的。
自己眼皮底下醞養出來的“小傢伙”,過來試煉的弟子應付起來雖然同樣不容易,不過在“大陣視野之內”,一旦出點什麼變故救援能夠及時而又恰到好處。
這些小傢伙平日裡雖然性子極野,卻是不敢靠近四環邊境以內的地方,那是一種本能的畏懼。
而且,玄清宗也願意給他們一個機會,算是“人與自然”和諧相處的一種嘗試。
不過整座青山,對於“草木成精”稍微要更能接受一些,而對於那些天生就“兇性難抑”的傢伙則是能打殺就打殺,毫不手軟。
宋就離開沉月潭,最先去的地方自然是那棵鉤吻草所在之處,即將化形的鉤吻草雖然毒性挺強,卻不妨礙他拿來下酒嘛。
外明確知道自己不大可能抓到那尾魚之後,他已經有了一個很大膽的想法,或者說是一個很大膽的吃法,那就是蛇肉燉鉤吻草,說不定火候掌握得好,能燉出一鍋好東西來。
至於那頭可能“化形”的犬,他暫時還是決定留給玄清宗了,這種類似於山神,完全由一座山自行醞養出來的“靈物”,他覺著與“吃”劃上等號都是一種褻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