九州第一屆演武大會,在年關將至之時落下帷幕,在經歷了一連串戲劇性的比鬥之後,玄清宗林不二取得了第一名,排在之後的是臨離宗映長生,第三自然是三衍仙門的燭墨箋,第四則是那位一鳴驚人的散修。
各宗弟子緊跟著陸續下山,後勤農場趕著時間兜售了最後一波物產,狠狠賺了一筆。
來也匆匆,去也匆匆,一旬之後,整座玄清宗已經安靜如昔,若非那五座擂臺,恐怕都看不出曾經有過那種非凡的熱鬧。
當然,諸如彩票之類的玩法經過這段時間的發酵,已經成了元洲最時興的玩法。玄清宗也徹底放手,不再參與具體的運作,因而也不用再擔心會被人“剽竊創意”,致使整個元洲的“博彩業”混亂。
關於同樣新興起來的“報紙”,也有了山上山下之分,玄清宗倒也將許可權下放,只躲在背後做些撈錢的好事。
方樂樂也得以徹底解脫出來。
年關之後,他也決定閉關一段時間,休整休整,所以關於宇文飛星前往劍閣的想法,也是他經過深思熟慮的。
如今不折峰不宜太高調,隨著宇文飛星與幻星痕下山,那麼好不容易被九州演武吸引走的目光,才不至於又落回不折峰。
悶聲發大財的道理,方樂樂已經是切身體會過,因而深信不疑。
午時之前,方樂樂停下手裡的動作,拍了拍灰,進屋吃了杯茶,然後與宇文飛星告別。
宇文飛星送了他出來,實不曉得這幾天自己都在做些什麼。半晌思襯無果,也不顧日頭正盛,提著鋤頭下地,打算先出一身臭汗再說。
……
可能是年關以前最後一場雪,玄清大陣已經關閉,昨夜那個迎來風雪的缺口也便不在了。風雪夜,相思客,到底只是某些閒的無趣傢伙的話本小說憧憬,做不得真。
午時之後,陽光漸漸褪去,雲層從四面八方聚攏過來。宇文飛星抬頭看了一眼,想著應該又會是一場大風雪,便也停下辛勤勞作的打算,進屋準備早飯。
沒多久後,幻星痕御劍而來,大老遠就嚷嚷著,“放下那口鍋,讓我來。”
宇文飛星無奈,幻星痕急匆匆趕來,奪過了他手裡一切傢伙事,嫌棄道:“師兄你那破爛手藝,簡直就是對食物的不尊重,我們吃他們,他們就很可憐的,你怎麼能在烹飪他們的時候如此隨意?”
宇文飛星無奈。
吃個飯哪裡有那麼多講究。
幻星痕一邊與他說著這些,手上動作不慢,香味漸漸飄了出來。
宇文飛星並又忘記了先前他的“冒犯”。
死去的師兄曾經說過,唯美人與美酒與美食不可辜負。師兄雖然去了,但他的精神亙古長存。
……
宋就從潭水裡探出腦袋,臉色煞白,如是惡鬼。近乎是用盡最後一絲氣力爬了出來,哆嗦著連劍火都聚不起來,來來回回在潭邊蹦跳了許久,一個勁喊著“可凍死爹了”。
沉月潭,不愧它“沉月”這個名字啊。連月亮都能沉下去,莫說他一介凡夫俗子了。
宋就先後下去了三趟,第一回下去不及一丈就竄了出來,第二次稍好一些,應該有個一丈五尺的深度,至於第三次,卯足了勁的他打算來個三丈深度也就足夠了。緣何差點就沒再上來。
無關多深,只要眼睛在水面之下,便是一片漆黑,所謂的入水深度,大體是以他的身段作為參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