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到這裡,並不再有半個字了。
宋就仰著脖子瞪了半,有一種“言盡於此,你自己體會”的錯覺。
想來那位老前輩,還是有些傲嬌啊。
片刻後,宋就也就真正體會到了不同於“黃金屋”“顏如玉”的讀書辦法。
四周石壁上倒也沒做出現什麼蓋世武功秘籍的口訣之類,而是跳出了一個又一個金燦燦的文字,手段也極其簡單粗暴。從石壁間跳出來的瞬間,就如同從壓滿聊槍膛裡射出來一般,重重穿透他的身體,全身經脈再一次有種被擊碎的感覺。
這個就好比鑄劍師千錘萬捶砸著劍條的過程,宋就因此一遍遍的重複筋脈碎裂再次重續。
打熬筋骨,大抵就是如此。
一次次捶成渣渣,再又恢復,如此往復。
宋就很想痛暈過去,卻又實在痛得很清醒。
這個千錘百煉的過程持續了整整一,月色出來的時候,宋就得以短暫喘息。而這時候“旱井”就變成了“水井”,那道聲音便再次想起,與他了這個“變化”背後的意義。
“水井”白了就是藥桶,雖然不曉得是怎樣一種手段,但好歹是對恢復他身體的一大助力。只是這藥浴泡的還是很痛苦。
——
平華山,南嶽大殿。
金甲武神一個閃身離開,躍上半空,短暫停留後,隱去身形,再出現時已經在某處山崖前,這裡有一片茅草屋,籬笆周圍植了幾株桃樹,靠近崖邊的地方則是一座鞦韆,乍一看蕩起來的時候,必定是要伸到山崖外邊去了,也不知是這鞦韆主人心有多大,懸崖鞦韆什麼的,搞不好會死饒啊。
金甲武神出現在這邊時候,已經換了一身裝扮。金甲卸去,取而代之的是一件藏青色的長衫,頭髮散開,隨意披在身後,多了幾分“人”味。
庭院正中,桃樹下,一方石桌,桌上一局殘棋,白子被殺得潰不成軍,再有三五手,必然就要敗下陣來。卻不知為何,黑子最後一手落得實在撇腳,平白給了白子一個喘息的機會,再往後更不知為何,棋局就此停了下來……
棋盤旁邊,有兩隻香爐,一隻燃著香,另一隻則在底下燃著火,頗有幾分怪異。
這裡其實才是平華山正神近百年來真正意義上的家,至於平華山山頂那座南嶽大殿,只是供奉香火的祠廟。只是近來變故太多,他不得不花太多的時間在那邊坐鎮,梳理山水氣運。
過去幾百年,實際上還是待在這邊的時間要多很多。
南嶽大神落下身形,瞥了眼桃樹下的殘局,會心笑了起來,眼裡滿是寵溺。
視線落在兩隻香爐上,指頭微捻,香爐底下快要熄掉的火苗竄了起來,裡面蒸騰的熱氣越發凝實,卻也有幾分縹緲。至於旁邊那燃著香的香爐,至始至終那個燃燒的紅點都沒能往下燒下分毫。
南嶽大神眉頭微簇,有些無奈。
在桃樹下的石桌旁坐了下來,望著對面空蕩蕩的石凳,思緒紛飛,每一處都是可以切入的點。
一如第一次在山裡遇見,心動如初。
“旱井”與“水井”隨著晝夜的變化不斷更迭,宋就重複著相同的事,身體上的痛楚已經讓他忽略掉了時間的推移。似乎已經散失了感知“四季輪轉”的能力。
南嶽大神“一夢千年”,同樣是在不斷重複著相同的事情,頗有幾分“一廂情願”的意味。卻在每一次醒過來的時候,都面現悽然之色,偶爾還有不爭氣的東西想要掙脫眼眶的束縛。
實際上,不過是一次又一次重複著“遇見,離別”,至於三次金身給人打碎,皆因“遇見”而淡卻,又因“離別”再碎。
本質上不過都在重複著不盡相同的事,只是因為心境、環境諸多因素有意無意的疊加,總是逼迫自己從這些不盡相同的事情裡找到新的閃光點,因此愉悅,激動,覺著幸福。
由此而來的這種幸福本身已經存在著生理乃至心理上的比較,當然也乏我們追求的幸福本身,就是因為比較才最終由空泛變得具體,所以一次又一次不斷重複的,都撇不掉“最初”。
而後,會流淚呢。
清風徐來,桃花應聲而落。
曾經試圖以桃花入酒,奈何嘗試了幾百年也沒找對方法,真是一件難過的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