沒有人敢。
連名字都沒人敢提，那又怎麼提他的事？
“……為什麼不說？”段驕陽比誰都知道，像容昱謹這個樣子的，是有一個黃金恢復期的，他這個樣子，錯過了黃金期會有多可惜，他自己本人應該十分清楚。
時琛沉默，他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。
“他這個樣子……可以改變嗎？”最終，她還是問出了口。
她無法看到他連站立都不能站立起來的樣子。
他不應該讓自己沉浸在過去，更不應該以這樣的一種自罰方式讓自己坐輪椅。
時琛搖頭，“我不知道，我只知道他到現在還站不起來，具體的……你想知道的話可以問睿南，他與……嗯，走得挺近的。”
段驕陽坐在車裡，思緒有些混亂。
驕傲的理智彷彿在這一瞬都消逝了，而她也不想偽裝什麼。
她不想說是她不想說，但是現在她不想偽裝也是真的不想偽裝。
“叫睿南下來。”她輕輕地吐出這話。
時琛有些擔憂地看著她，只是時間的確能緩解很多，也能治癒很多，她看起來，起碼是正常的。
“咩咩……”
“我沒事，叫睿南下來。”段驕陽掃他一眼，眼神裡帶了複雜的情緒，“我一年前就恢復了。”
時琛：“……”果然，那會她去看容昱謹就是已經恢復了是嗎？
他下車，把所有的擔憂的話語吞了回去。
“不然……告訴大家。”段驕陽不想師弟團的人因為她現在‘突然想起’而尷尬。
她和容昱謹是真的結束了。
葉睿南被時琛叫出去的時候，有些懵，還以為自己今天的表情出賣了自己，讓時琛不高興呢。
“時師兄？”
時琛只是深看他一眼，然後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肩膀，“咩咩叫你下去一趟。”
“師姐？為什麼？她不上來了嗎？”不是說好了一起轉場，一起玩嗎？
“她要問你一點事。”時琛眼神意味深長，“關於容昱謹的事。”
葉睿南心咯噔一下，“呃……我，我跟昱謹哥是一直有聯絡，但是，從來沒有提到過師姐啊。”
他入師門時間也不算短了，現在是越發的遵守那條以段驕陽的想法為第一的師門規距。
“去吧，該說什麼，你自己會有判斷。”畢竟師姐剛說不要把她記起的事告訴大家，時琛這會也就把這話吞下了。
反正等下葉睿南應該也能聽得出來吧？
葉睿南是帶著忐忑的心情下樓的，然後就看到了段驕陽人坐在跑車的駕駛座裡。
他只得開啟車門，乖乖地喊了一聲，“師姐~”
身為最小的師弟，賣萌什麼的，能賣則賣了。
“容昱謹的腳是怎麼回事？”段驕陽移開看著擋風玻璃外風景的視線，側過臉，直接地問他。
她有半會猶豫要怎麼問他，但是，直接最好了，嗯？
葉睿南也是沒有想到段驕陽問的這麼的直接，腳？
嗯……
他看著她的眼睛，又是一次不能直視。
說來也不知道為什麼，他對誰都能直視，就是師姐的目光，總讓他會有逃避的感覺，感覺自己好像會被她給看光似的。
哪怕是藏在最深底處的想法，都會被她的一雙眼眸看清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