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惠師傅奉了茶後便出房門,站在門外,像是怕時琛他們去打擾似的。
“這棋室也太……簡……單了一些。”用簡單都是好詞,實則稱得上是簡陋。
屋內除去棋盤擺設便沒有其他,連牆壁都能看到是最原始的黃泥土所築。
不過簡陋是簡陋了一些,倒是打掃得很是乾淨。
時琛落座,推了推鼻翼上的鏡框,符合的點頭,“是,這位了善大師看來十分儉樸。”
要知道出家人雖不在意錢財,但是,大多都呆寺廟,而寺廟由信仰之人捐贈香油錢,還有寺廟本身也會有自己的產業,再怎麼樣,一般的大師
都是藏於大廟之中。
像現在這樣儉樸的……時琛也是沒有聽過。
但是容昱謹的態度讓人看得出來,他很尊敬這位大師,以容昱謹的身份,沒點本事的大師怕也得不到他這樣的尊崇。
“你有聽過嗎?”時琛看向寧非揚。
寧家對這些比較有研究,寧非揚應該有所耳聞。
寧非揚搖頭,“隱世的大師唯一知道的就只有師父了。”但是師父並沒有出家的。
時琛沒有再說話。
站在門外的明惠大師:“……”
他沒有偷聽,只是耳力太好,裡面說話的人雖然不高,但他還是清晰的聽到了。
阿和也站在門外,與明惠大師一左一右的站著,眼睛是看著容昱謹進去的那間屋子的。
雨勢突然下得很大,豆大的雨滴打落在竹林,翠綠的竹葉被洗涮壓彎了腰,卻也變得乾乾淨淨。
阿和凝神聽著,是怕錯過容先生的叫喚,倒不想聽到了屋裡頭時琛和寧非揚的對話。
他看了看明惠,發現明惠大師並沒有惱火,反倒是十分的平靜。
正屋內,容昱謹將段驕陽的身體平放在板硬的床鋪上,他朝著坐在那轉動著珠子的了善大師行了一個輯禮,“了善大師,昱謹冒昧前來打擾了。”
了善大師穿著僧袍,看起來很是慈眉善目,大約六旬左右,他睜開了眼,看向了容昱謹。
容昱謹左手因為一路揹著段驕陽上來,已經有些麻木。看到大師投來的目光,他微微地將左手放至身後,扯痛的感覺讓他微微地皺了一下眉頭。
他的褲管和鞋子均是被黃泥濺髒,與他數次來求見了善大師的矜貴幹淨模樣都大大的不相同。
“雨後階梯泥濘,昱謹趕路心急,請大師勿怪。”容昱謹再次輯禮。
了善大師做了一個回禮,“容施主如此匆忙,看來床上之人於容施主十分重要?”
“大師是否還記得您給昱謹批過命?”容昱謹看著眼前的了善師傅。
容昱謹曾經有很長一段時間常高燒惡夢,容家找盡各位辦法,也找不出原因。
容昱謹有一天在大街上偶遇當時的了善大師,了善大師說他是舊念難除,心疾所致。
但是那會的容昱謹不過是個青少年,哪來什麼舊念難除,心疾所致?
起初容家人都以為了善大師是個騙子,只是奇怪的是,經由了善大師唸經過後,容昱謹真的不再頻發無故的發燒。
容昱謹在山上住了一暑期,以後再沒有任何的異樣。
但是大師說他異性緣簿,注孤生,除非……
ta醒來。
ta醒來,這話的漢字大家都看得懂,可是容昱謹不明白這話的意思。
然而了善大師卻不再做任何的解釋。
這個他是男他還是女他,也不做解釋。
字語上的意思是指他只要情竇初開,懂男女情事就可以了嗎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