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就被屍體所幹擾的第二排蜥蜴人倉促舉槍,面對著躍起的騎兵義無反顧,然而隨著一陣撞擊聲,第二排的槍陣被狠狠撞翻踩在地上。
第三排,第四排,第五排......
本來就沒有完全準備好的槍陣遭受了最殘酷的打擊,同樣的人數下,哪怕沒有騎槍,哪怕傷亡慘重,這些騎兵也讓蜥蜴人付出了慘重的代價。
原先的槍陣頂端,一個獨臂的蜥蜴人正努力用右臂撐起盾牌,手中的鐵盾已經變的坑坑窪窪,左上角甚至崩開了一個口子。
努德的樣子更是悽慘,他的左臂被連根斬斷,腰間前胸身中數刀不斷湧出鮮血,右眼眶裂開,眼球不知所蹤。
在他的盾牌前,四具馬屍橫躺在地,在他身側還躺著一具屍體,屍體的脖頸被狠狠咬開,血流如注。
“嗬——嗬——”
努德費力的轉過頭,看向自己的身後,目光所及之處都是血紅一片。並不是天紅了,而是鮮血浸到了眼睛裡,原先的槍陣已經不復存在,馬的屍體,人的屍體,族人的屍體,遍地都是,四周還有一些倖存的蜥蜴人,正在與騎兵搏殺。
失去了速度,剩下的騎兵只是強一點的步兵罷了,面對倖存的蜥蜴人根本不是敵手。
看著雙方搏殺,腳踩在地上濺起的血水,努德低頭看了看,草地的土色再也不見,右手手掌摸了摸,能感受到的只有粘稠的液體......
村口,奧尼爾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幕。
犀牛強盜團完了,就算這次任務完成,五年內,不,十年內,也再也回不到現在了。
金利是自己在強盜團最信任的兄弟,如果說唯一有什麼隔閡,就只是他不知道自己當初是事情,不是當初商會的夥計。
但是這不妨礙奧尼爾信任他,把騎兵全數交給他。
金利很出色,把那些騎兵訓練的井井有條,更是跟著自己一起打下了犀牛強盜團的這些家當。
現在金利死了,而他的騎兵,沒有讓他失望,和他當初吹噓的一樣,擁有著不下正規軍的血性。
或者說,已經超越了正規軍吧?
遠處的戰場,最後的三十幾個騎兵正在和蜥蜴人搏殺,蜥蜴人的人數大概有五十幾人,面對著訓練有素的蜥蜴人,不懂步戰配合的騎兵註定全滅。
沒了......都沒了......奧尼爾的臉上泛起了苦笑,眼前的那二十幾個半熊人已經殺到了村口附近,距離自己已經不遠,大局已定。
“團長!”正在奧尼爾低頭認命時,右手手臂被狠狠拽起。
趕來的是德文,他此時已經滿臉鮮血,眼神中充滿了悲嗆,右手拉過一輛原本拉貨的馬車,看著奧尼爾再次喊道:
“團長!快上車!村裡還有咱們不少弟兄,你快走,去找佩恩匯合逃吧,這邊撐不住了。”
“逃?去哪裡?咱們的騎兵,沒了,德文,你走吧,我們犀牛強盜團,沒了。”
奧尼爾剛剛說完,就被德文狠狠拽起,扔到了馬車上。
“團長,你得活著,我們都是沒親人的,只有你有,佩恩還等著你呢。”
奧尼爾臉色鐵青的看了看德文,終究沒有再說什麼,坐在馬車上向村內駛去,佩恩是他的軟肋,一直都是。
木堡內,霍爾穿著一身板甲,正靜靜的站在視窗,眼睛看著木堡外的一處。
那裡是吊橋口,有三具屍體,一男一女一孩子。
那個男人,被一把短刀捅進了後心,臨死都撐著一杆長矛。
女人被逼下溝渠,溝渠內的木刺直接穿透了她的腦袋和身體。
至於孩子.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