早晨,太陽像個剛出門的媳婦,羞答答地露出半邊臉,陽光透過淡薄地雲層,照耀著整個陰王朝,抬頭仰望,使得人眼發花。金黃色的光線灑在外出的人兒身上,使人倍感溫暖。
可是,在這暖洋洋的日光之下,陰王朝早朝上的文武百官卻絲毫沒感受到暖意,而是宛如墜落冰川般寒冷地通體僵硬,渾身更是瑟瑟發抖。
看著皇位上,陰王朝的統治者陰森,文武百官冷汗淋漓,低著頭不敢言語。
陰森看著面前堆積如山的奏摺,臉色越來越黑,內心的火越來越旺。
啪啦一聲,所有奏摺朝著堂前傾盆倒下。
怒火衝擊著頭腦,讓他火氣達到頂端,怒吼道:“查,給朕事無鉅細地查,不然,全部人給滅門的世家做陪葬。”
“臣等領命。”
斯王朝皇宮內。
細密如銀毫的雨絲輕紗一般籠罩天地,一彎綠水似青羅玉帶繞宮殿而行,遠山黛隱身姿影綽。雨露拂吹著挺秀細長的鳳尾竹,匯聚成珠,順著幽雅別緻的葉尾滑落而下,水晶斷線一般。
潔白光華的大殿倒映著淚水般清澈的水晶珠光,空靈虛幻,美景如花隔雲端,讓人分辨不清何處是實景何處為倒影。
只見寢殿內雲頂檀木作梁,水晶玉璧為燈,珍珠為簾幕,範金為柱礎。六尺寬的沉香木闊床邊懸著鮫綃寶羅帳,帳上遍繡灑珠銀線海棠花,風起綃動,如墜雲山幻海一般。
榻上設著青玉抱香枕,鋪著軟紈蠶冰簟,疊著玉帶疊羅衾。殿中寶頂上懸著一顆碩大的夜明珠,熠熠生光,似明月一般。地鋪白玉,內嵌金珠,鑿地為蓮,朵朵成五莖蓮花的模樣,花瓣鮮活玲瓏,連花蕊也細膩可辨,赤足踏上也只覺溫潤,竟是以藍田暖玉鑿成,直如步步生玉蓮一般,堪比當年潘玉兒步步金蓮之奢靡。
榻上寶羅帳隨風捲動,隱約間能瞧見一道白色身影若隱若現,此時若再走進一步看,便會發現該女子眉頭皺緊,滿頭大汗,噩夢縈繞心間可以想見。
女子在睡夢中嚷嚷著一個名字“風三”,淚水順著眼角流下。
剎那間,一聲慘叫聲響起,女子在夢中驚醒,大汗淋漓,瑟瑟發抖。
她那目光迷茫,似無焦距。
她就這樣呆坐了許久許久,直至媚孃的道來,才微微多了一絲生氣。
媚娘看著床上毫無生氣可言的碧落,內心極其心疼,她搖曳著柳腰,緩緩來到床前,她坐在床邊,伸手抱住碧落,哽咽地說道:“可憐我的落落啊。”
原本以為自己跌入無底洞的碧落被媚娘緊緊抱著,寒冷的心被這突如其來的擁抱似乎回溫一絲絲暖意,她帶著迷茫的神情歪著腦袋,詢問道:“你是誰??”
被對方的言語驚愣住的媚娘此時不知所措,她慌亂地抓著碧落的肩膀,急切地說道:“落落,我是你姨娘啊,親姨娘啊。你不記得姨娘了嗎??”
迷茫的神情依舊佈滿整張臉的碧落搖了搖頭,木楞地說道:“姨娘是誰?”
看著呆呆的碧落,媚娘大聲喊道:“來人,傳太醫。”
正準備朝著門外走去的媚娘被碧落拉住了手。
“姨娘是風三嗎?”
“風三?你記得風三?”
媚娘一頓,內心隨即高興一分:記得風三,記得風三啊,能記得一個就好,能記得一個是一個。
碧落緊緊抓住媚孃的手,拼命搖晃著,嚷嚷道:“姨娘是不是風三,是不是風三!!”
看著她急切的模樣,媚娘討好地說道:“不是,風三是別人,不是姨娘,姨娘這就讓人將他帶過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