事情要追溯到回宮下馬車的時候。
千籟原本安安分分,一路從紫金寺睡到京城宮門口,偏偏下馬車時抖了個機靈。
差點睡到高位截癱的她,下車還以為這是玉京有軟綿綿的祥雲為墊,一蹦就下去了。
然而事實上只有鐵硬的石路。
好在馬車不高,從上面蹦下去頂多給她蹦個崴腳,她癟嘴一委屈,贏惑就只能黑著臉抱她回養心殿。
當時陪同的宮人侍衛都驚呆了。
“誰知道地板那麼硬……!”千籟理不直氣也壯。
在玉京她懶散慣了,哪兒會淪落到下個馬車還崴腳的地步。
贏惑嘖了一聲,垂眸望著小姑娘鞋襪褪去露出的腳踝,小巧精瘦,如上好的凝脂。
他替千籟揉了揉,沒好氣問:“還疼?”
“嘶……疼!”
千籟在他的動作下呲牙咧嘴,小臉皺成一團。
贏惑微微蹙眉,檢查了下她的骨頭,沉聲道:“可能傷到骨頭了,讓御醫來看看?”
“不要。”
千籟心說你們人界的御醫沒幾個有用的,還不如她自己動手,但面上肯定不能這麼說。
“我是女孩子,怎麼能讓御醫來看我的腳呢,看了我不得嫁過去。”
贏惑:“……”
“有女醫。”
“那也不行。”
這也不行那也不行,贏惑差點就撒手不想管她了,任由她自生自滅多好,世界都清淨了。
想是這麼想,他還是心口不一任勞任怨地替千籟揉腳。
絲毫沒有意識到二人這兩個姿勢有什麼不對。
天底下,能讓皇帝心甘情願跪在她面前還為她揉腳的人,大概只有這麼一個了。
為千籟上好藥油,還做了個全面按摩後,贏惑見小姑娘沒了聲音,抬頭一瞧,人已經自覺躺倒睡著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