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為何,姚鳴月降低了自己的音量,減輕了自己的語氣,跟秦濯說出了這一句話。彷彿她口中所訴說的、所談論的,並非人子的使命、世界的命運、成熟的忠告,而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、就像是“天氣冷了,多穿點衣服”之類的微不足道的提醒一般。
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,她微微閉上了眼睛。
秦濯也只不過是在看著她罷了,一時間,兩人之間沒有任何的言語,陷入了一片沉默之中。此時,依然留在這個學校裡的人已經寥寥無幾,在『操』場觀眾席上放眼望去,只能夠看上遠方的稀疏人影。兩人就這樣站在觀眾席座位的旁邊,等待著聲音的到來。
良久,秦濯才開口,他說:
「對了......那個,那件事真的可以不用擔心嗎?」
「那件事?你說的是哪件事?」
「就是昨天發生的那件事。」秦濯說,「布蘭卡跟我說看火人會平息事態來著,這是真的嗎,社長?」
「這個啊。」姚鳴月想了想,「多半是真的,不然燕海市的人們也不可能過上那麼久的和平安定的生活,把所有的戰鬥都拋給我們去解決。」她小小地撥出了一口氣,「憑看火人的勢力,防止訊息傳播出去,平息事態什麼的還是做得到的吧。當然,如果舊神一而再地在大街上鬧事就不好說了。」
她看向秦濯,似乎在確認他的臉上還有沒有不安的神『色』,「反正,只要不搞出太大的事情,比如把一整條街都炸掉什麼的。看火人還是能夠保證你不會影響到無辜人民群眾的幸福生活的哦。你要知道,這裡面什麼人才都有。」
「你是說......?」
「別誤會啦。總之我是聽說,那些擁有心靈屬『性』遺物的人,似乎會被專門僱來平息事態什麼的呢。」姚鳴月說,「讓群眾忘掉那些不好回憶什麼的,就和傅義森那傢伙『操』控普通人差不多吧。」
「是嗎......」秦濯輕輕地回應了一句。
「沒別的事了吧。」見秦濯不再追問,姚鳴月便說道,「你已經瞭解了吧?」
「嗯......」
「那麼,很好,我也沒有別的事情了。」姚鳴月說,她的左腳走下了一級臺階,「我嘛,應該把你要知道的東西都告訴你了吧,如果有缺漏的話我以後會補充的,現在,我也不想再和你一起留在這裡了。」
「那......然後呢?」秦濯問道。
「然後?」姚鳴月瞥了秦濯一眼,「現在我也差不多要回家了,你沒事的話就趕緊回到你的妹妹身邊吧。」她說,「還有那個姬華貞現在估計也在等你回家吧。」
「額......」
一些小小的尷尬和害羞出現在了秦濯的臉上,並且快速地消退下去。秦濯還想對姚鳴月說些什麼,但是她和布蘭卡一樣,徑直走下了臺階,朝著學校的後門走去,獨自踏上了回家路——那條路的方向剛好與秦濯回家的路的方向相反。
這一回,她似乎只是為了提醒秦濯,並沒有對他抱有什麼希望。
畢竟,那個名叫布蘭卡託迪蘭的人已經來到了燕海市的土地。
秦濯站在原地,他沒有目送姚鳴月離開,他只是看向了籃球場,看向了那個目擊了自己的故事的籃球架。此時他沒有任何的話語,但是他已經清楚地知道:
開始了。
然後,他拿起了自己放在一旁的書包。
2015525——12:12:13
「知道情報了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