黃昏來臨,殘陽如血。白日繁華的古月城此刻依然熱鬧非凡,街邊的一家小酒館裡,小二忙碌的滿頭大汗,小跑著招呼著客人,“客官您要的酒馬上到”,“幾位爺先看看吃點什麼?”掌櫃笑的合不攏嘴,這幾天生意不錯,天天人滿為患,倒不是他店裡的飯食好吃,酒水有多美味。而是來了位說書的,奇聞八卦無所不知,聽的人是連連叫好。
這不此刻,滿屋的男女老少都圍坐在那一方桌前,聚精會神地聽一箇中年男人說話。那說話人是個光頭,五十來歲年紀,一身青色長袍倒也乾淨。他一張嘴,嬉皮的調語,惹得聽客都笑出了聲。
只聽他兩片竹板碰了幾下,說道:
“怪事年年有,今年特別多。”
說著將竹板敲了幾下,道:“咱們先來說說第一件,王爺新婚夜,美娘子是隻雞。”
眾人一聽是雞,青樓女子嗎?王爺把青樓女子娶回家,可是一樁大奇事。
“在一個百花凋零的夜晚,王爺逛進了妓院,他俊美絕倫,風度翩翩,天下少有。所有的姑娘都瞪直了眼睛,口水直流,恨不得馬上把那錦衣華服的英俊男子據為己有。奈何姑娘們使盡了渾身解數,連正眼都沒換來一個。老鴇一瞧不樂意了,咱這麼多嬌媚豔麗的娘子他都看不上?伸手一揮,請頭牌下來。剎那間,一襲白衣素淨的女子翩然而至,真真是嬌嬌傾國色,緩緩步移蓮。王爺當即春心蕩漾,為她贖身,並擇日完婚。”
嘖嘖,古月城誰人不知王爺潔身自好,卻沒想到也會流連花叢!看來男人都一樣,天下烏鴉一般黑。眾人一陣唏噓,連想著什麼樣的美女能入得了王爺的眼。
“新婚夜,王爺高興多喝了幾杯,踉蹌著進屋就撲倒了美娘子……”聲音故意壓低來述說,惹得聽客也隨著屏住呼吸。
“這男的俏,女的嬌。春宵一刻值千金,肯定特銷魂吧。哈哈哈!”人群中有大膽的粗壯漢子脫口而出,想想都讓人浮想聯翩。
“一夜相安無事。”說書的把竹板一扣道,“王爺隔天起來,摟著只雞!美娘子早跑了,還順手帶走了王府價值連城的數件寶貝。”
“是賊娘子?膽子太大了吧,王爺可是當今皇上最寵愛的弟弟,看她以後不好過咯!”眾人聽到這裡也都明白了。
說書的說到了這裡,停了下來,大家紛紛往桌上的木盤裡扔銅板和碎銀子。待他喝口茶後,又不疾不徐的開口:“第一件說完了,咱們接著來說第二件。”
“蘇家有女初長成,養在深閨人未識。天生好吃難自持,一朝吃窮蘇老爹。”
蘇愛杋此時正坐在角落裡狼吞虎嚥,總算在天黑之前趕到了古月城,又累又餓,找家熱鬧的小酒館吃飯。剛才有人講什麼王爺,雞?她可沒工夫聽,只顧填飽肚子。這會又聽見蘇家閨女吃窮蘇家老爹,直覺得是和自己有關,趕緊豎起耳朵,只聽那人接著說:
“想當年,蘇家也是大戶,可是天要做難,凡人豈能擋得住。蘇家的長女月巴兒一出生就剋死了她娘,真是不祥之人。三歲方能說話,五歲才能行走。整天痴痴傻傻的,食量卻奇大,吃好、穿好、睡好,樣樣不落皇族公主。蘇老爺對他這個傻女兒寵愛有加,要什麼給什麼,單從吃上說,飯食都是請御廚做的,餐餐大魚大肉,美味佳餚。光供應她的吃食,每個月的伙食開銷就大的驚人,更別說其他。蘇家也算是有名望的家族,有財有勢。蘇月巴剛及豆蔻年華,家裡就開始捉襟見肘了,蘇老爺變賣老宅,流落為市井小民。可憐那蘇月巴還不知悔改,竟為了幾口吃食離家出走,不知所蹤。”
說書的那人端起茶杯喝起來,清了清嗓子又道:“自古成由勤儉敗由奢,就是這個道理。”
眾人聽完也有感而發,連連稱是。最後見說話人把兩片竹板啪啪啪的亂敲一陣,霎時間,又是銀錢嘩啦啦的落入木盤。說書的便起身,心滿意足地把銀錢都放入囊中,留下那一方人還在意猶未盡的說著,小酒館熱鬧不減。
蘇愛杋聽得愣怔,自己可能就是那個人口中的蘇月巴,現在不但要接受自己穿越的事實,還要接受自己是個白痴傻子吃貨又超級敗家的醜肥婆,蒼天不公吶!
“抓小偷!”一道凌厲的吼聲傳來,“你這個小兔崽子,可算讓爺爺逮住了。”
小酒館外包子攤邊聚攏了看熱鬧的人,一個膀大腰圓的男人使勁拉扯著一個廋弱的男孩,不顧那個男孩的哀求,揪著他的耳朵提溜過來,又揣上兩腳,方有點解氣。
“拉他去見官吧,小小年紀不學好,讓官府替他爹孃教育教育!”有人附和著,氣憤地說。
“求求各位大爺大嬸,放了我吧,我再也不敢了,嗚嗚……”男孩哭喪著求饒。
此時蘇愛杋吃得差不多了,聽到吵鬧也走了過來,看見人群中,一個男孩瘦骨嶙峋,衣衫襤褸,趴在地上瑟瑟發抖,樣子甚是可憐,不由地同情起他來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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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看他挺可憐的,放了他吧,大哥……”蘇愛杋對著那個抓住男孩的壯漢說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