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姒輕這一嘆,嘆的當然不是她和李元澈二人的分離之苦。
她嘆的不過是那位遠嫁福州的範二小姐罷了。如今福州戰事一起,這位范小姐的結局,恐怕也好不到哪裡去吧。
想到這位從北到南,一直都是非不斷的範二小姐。王姒輕卻是沒有一點的同情之情。
像這樣一個連自己的親生母親都不顧念的女子,又哪裡值得人去同情呢!
只不過,想到那位范小姐對李元澈的司馬昭之心,王姒輕卻笑了起來。
“輕輕,你在笑什麼?”心上人的這一笑,顯然讓李元澈有些莫名其妙。
這剛剛才提到出征在即的分離之苦,輕輕怎麼卻又突然笑了呢?李元澈有些不懂。
“阿澈,”王姒輕止住了笑,一臉的戲謔。“在福州,可還有一位美人兒在等你,你可還記得?”
美人兒嗎?李元澈一愣,既然搖了搖頭。在他的心中,全天下就只有一個美人兒,那便就是他懷中的這個女子。
見李元澈的樣子,王姒輕不由低頭笑了。
得夫如此,夫復何求!
“阿澈,”數息之後,王姒輕抬起了頭,已是一臉的正色,“這次出征,我便不同你一起去了。”
“嗯?為何?”李元澈有些不滿,若不是想天天都見到心上人,此次兵出福州,他又何必親自領軍。
“阿澈,你知道的,又何必再問。”王姒輕低頭悶笑,完全不理會身旁男子的一臉鬱悶之色。
自從王姒輕回到江州身份被公開之後,他們二人想要再像從前一般的見面,顯然就已經不現實了。
若不是王家的謝太夫人明理而深明大義的話,這二人在成親之前,恐怕就已經不能再見面了。
當然了,謝太夫人的深明大義也是有條件、有限度的。
而顯然,陪李元澈出征福州,就不在謝太夫人的明理之內了。
再說了,恐怕也沒有哪一家的女方家長,願意自家未出閣的女兒陪著夫家南征北戰吧。
李元澈當然也明白這個道理,他只是有些心有不甘而已。他沒有想到,和心上人的婚事公開以後,自己反而不能天天陪在她的身邊了。
若早知如此,他就應該在二月一這一日才公佈他們的婚事,然後就緊接著娶心上人過門。
當然了,李元澈也就這樣想想罷了。他知道,以謝太夫人的性格,是絕對不會同意他如此行事的。
這一次,他將婚期定在來年的二月二這一日,就已經讓謝太夫人相當不滿了。
一來,這個日子太過特殊,謝太夫人擔心有些人會拿此大做文章;二來,時間上也實在是太倉促了一些,恐怕會委屈了她的孫女。
畢竟,按照世俗的常規,這些名門世家嫁女兒,從下聘到成親,至少也要一兩年的時間啊。哪有像他們這樣的,不過才短短大半年的時間!
待王姒輕笑夠了,李元澈才抬起了她的下巴,一臉認真的叮囑起來。
“輕輕,我出征之後,你就待在江州城裡,安心等我回來。各地修建學堂的事情,交給方林去辦吧……”
王是輕一臉微笑的點了點頭,和學堂有關的後續事情,她的確不打算親自插手了。
修建學堂和後續資金的投資安排,她已經在這兩個月裡詳細的寫好了計劃,也已經交到了劉掌櫃的手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