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行的馬車上,王姒輕開啟了輿圖,仔細的看了起來。
今早打算從綿州府離開的他們,按照行程的安排,再過幾天便可以達到蜀中的中心地帶了。
只是,如今他們才剛剛入蜀,便遇到了的麻煩,也不知道那蜀中腹地的錦官城和巫族聚居的部落之地,還有什麼在等著他們。
昨日傍晚,他們一行人才剛剛踏入綿州府,因拿出的路引中沒有坐鎮在綿州城外的巫族祭司的印記,便被守門計程車兵團團圍住,差點被當做了不敬巫神的異族被關押起來。
還好,危機時刻,巫靜聲稱拿錯了路引,悄無聲息的用了幾張銀票換回路引後,從袖籠裡過了一遭,再重新拿出的路引裡,便有了一個明顯的巫族印記。
那守城的衛兵小隊長,懷疑的打量了他們許久。在他看來,這明顯是同一張路引啊,怎麼轉了一下手,便多出了一個鮮明的巫族印記呢?
可他想到懷裡那剛得來的那幾張上百兩的大銀票,又見路引上的巫族印記並沒有差錯,才揮了揮手,放一行人進了城。
此時,出城的馬車裡,提心吊膽了一整夜的十三娘拍了拍胸口。還好,靜姑作假的那個印記沒有被人發現,他們終於平安的出了綿州城。她到不是怕了那些野蠻人,只是若是起了衝突,傷害到小姐就不好了。
“小姐,您一點都不擔心嗎?”十三娘看了自家主子一眼,從昨日進城後,小姐一直都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,似乎絲毫不擔心那張作假的路引被人發現。
“擔心什麼?”王姒輕收起了輿圖,轉頭一臉笑意的看著身邊的丫鬟。
“那張路引啊。”十三娘有些心虛的說道,“那張路引明明是假的嘛!”這一路走來,十三娘很清楚,他們根本就沒有什麼有巫族祭司印記的路引,那靜姑最後遞出去的那張,自然是假的無疑了。
“那張路引啊,”王姒輕點了點頭,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,“我自然是不擔心的。”既然經過了巫靜的手,那張路引又怎麼可能會是假的呢?
即便路引是假,可那路引上的巫族祭司印記,卻是千真萬確的。
巫靜本就是巫侍出身,若是她願意,回到巫族中便可以成為巫族的大祭司。她所下的印記,自然比一個坐鎮在綿州的普通祭司還要真一些了。
“您真不擔心啊?”十三娘有些佩服的望著自家小姐,就咱們小姐這氣度,那就不算一般人可以比得上的。
“不擔心。”王姒輕笑著搖了搖頭,這就要到蜀中腹地了,看來也該找個時間給隊伍裡其他的人透露一下巫靜的真實身份了。
“小姐,您心真寬。”十三娘見主子一臉輕鬆的模樣,想起昨夜才收到的訊息,一時又猶豫了起來。到底要不要告訴小姐呢?
“十三娘,你昨夜出去過了,可是有什麼訊息傳來?”王姒輕透過車窗欣賞了道路兩旁的崇山峻嶺片刻後,才回頭問了一句。
“有。”十三娘送了一口氣,現在不用她自己做選擇了。既然小姐問了起來,她這個做屬下的自然不能隱瞞,就算將來主上怪罪,也不能怪到她頭上了。
“昨夜剛剛得到訊息,益州的宇文信給主上又下了一門賜婚的聖旨…….”
宇文信給阿澈賜婚?賜婚的物件還是安南公主!
饒是一向淡定的王姒輕聽完後,也不禁有些好笑起來。這宇文信,可真是難得走了一招妙棋啊。這樣一來,阿澈可真是沉默也不是,發聲也不是了。
只是不知道阿澈要怎樣做呢?算了,不想這個了。這些事情就留給阿澈自己處理吧,她還是專心想想進入蜀中後,她該如何行事吧。
“小姐,您不生氣嗎?”淺惜見自己說了半天,小姐一點生氣的反應也沒有,不由有些忐忑的問了起來。
小姐該不是氣極反笑吧?
“不生氣。”王姒輕笑著又翻過了一頁醫書,頭也沒抬的說道。